不知是不是锦歌的话命中了丰忱的心,他的脸色冷了下来:“悦鸣,你不要自以为是!”
锦歌冲着他冷笑:“怎么?我说中了?你不高兴了?你不愚蠢么?……好!我换句话说,你今儿的准备,若能拧下日本天皇的脑袋,若是能把倭奴战犯的心肝肺都剖出来,挂在东京城门上,我绝不拦你!我苏锦歌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是和你一块儿战死在战场,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可你能吗!能吗!你费劲巴力的,不知会牺牲多少手下的命,还不知道你自己能不能脱身,还不知道杀得是不是真人……你不愚蠢么?”
丰忱只晃了一下神,锦歌便趁机一个箭步闪过去,两手一推一搏,准备缚住他。
“你!”丰忱又气又怒,这丫头过起招来不要命,她拳拳打向自己面门,招招不留丝毫情意。
看着冷面锦歌,丰忱脑子也蒙了,当即也奋全力相博。
一时间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拳拳相击、脚脚相踢。仓库里虽无声语,却尽是身形搏斗带起的劲风声。
风声呼啸着,卷起阵阵尘灰、激起片片落叶。
“有话就说话,你怎么还暴起啊?”丰忱揉了揉被揍出淤痕的嘴角,苦笑,“你就是揍我,也得有个目的性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锦歌偷着握握酸疼的拳头,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哀嚎,好痛!好痛!
当然,小姑娘面儿上仍不改色:“我只要看着你,就行!等那倒霉玩意儿离开了华夏,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不是,我说……”
深知多说无益,丰忱只能先发制人,他道了一声:“看招儿!”便又和锦歌纠缠起来。
这回,丰忱却是拼尽全力的。一时间,锦歌的优势一下子几乎被逆转。
眼瞅着自己擒人不到,差点儿还被反擒住,锦歌心里一闹,旋即使出全力,双拳化掌向前一推——“嘭!”
丰忱只感觉一股子猛力推向自己。霎那之间,他竟然躲无可躲,一个跟头便被掀翻在地。
他,丰忱。就这样以五体投地之态,趴在了地上。
还不等他起身,锦歌又上前使力一提,于是丰忱便两脚悬地的,被举了起来。
“哎呀呀,你……你要记住自己是个姑娘!”丰忱四肢挣扎着,急得脖子和脸都通红通红的。
也不知道锦歌从哪里扽出一条绳子来,三五下的就将丰忱五花大绑成一团,随手便扔到了角落里。
丰忱见锦歌来真的。不禁气恼,嘴里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苏锦歌!你别让我恨你!你若是当真坏我大事,可别怪我翻脸!你……”
锦歌拍去手上的灰尘,冲他嘿嘿一笑,眼里绽出的狠劲儿,让丰忱看得不禁有些发怵,连带着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唉哟!”他捂住被打花的眼睛,气得直哆嗦。
锦歌双臂相抱,冷笑着问:“你说啊?倒是继续说啊?”
“哼!”丰忱窝在角落里,不念语了。他扭了扭身子。换上一个舒服的自是,将脑袋一侧,冲向墙壁,看也不看锦歌,嘴里还气呼呼的哼着声,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别惹我”的气息。
锦歌呼了口气,满意的看看自己的手艺,嗯,这绑得挺结实。他既不会挣脱出来。也不会觉得难受。
眼见着丰忱渐渐平静下来,锦歌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双手捧住他的脸:“你看着我的眼睛!”
丰忱翻着白眼,并不配合。锦歌明白。这家伙是打算来一个非暴力不合作了。
锦歌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只有巴掌大的随身梳妆镜,她拿着绿松石和石榴石镶黄铜镜把儿,将正面照向丰忱:“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瞅瞅你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