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听了深觉惋惜,可绣辛却语带嘲讽道:“可惜尤余的那个父亲不是东西!尤余的外祖家是跟着杨振打天下的。尤余他的父母,应该算是江南江北两处联姻……尤余他的祖父出事时,他才刚三岁……虽说枪击案中,两位总统都受了伤,但毕竟是在迎接杨凯时出的事儿,这有些就说不清了。尤余的父亲怕受连累,便想拿尤余母子做筏子,以脱连累。幸得尤余母亲不简单,她愣是用枪逼着丈夫写下托付书,自己带着儿子远走乡下。”
锦歌吸了口气。又问:“那这后来呢?”
绣辛耸耸肩:“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他跟着他娘吃过很多苦,很多咱们都想象不到的苦……也是,你想啊,当时正值华夏动乱,她一个女人又带着稚子,哪里会容易呢?”
锦歌歪了歪头:“那他外家……就不帮帮他们?”
绣辛看着锦歌,无奈的眨眨眼:“锦歌同学,不是每个人家的兄弟姐妹都是好的……至少尤余的舅舅们就不是有心的人,偏偏尤余他娘又生性倔强,是典型的不是嗟来之食的傲人,她又怎么会带着儿子寄人篱下呢?”
“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锦歌又偷着挑开帘儿,往里面看了看。
这位尤余学长和熊凯文同岁,可跟熊凯文相比,他将近矮了一头;而且他也比熊凯文精瘦很多。
论品貌,他生得相当不错。
尤余虽容貌清秀,却不失男子气概。
最特别的是,他那生就的笑眯脸,却生生的被他眸子里的深邃破坏了大半儿。
……
“尤余这人长得还不错吧?……他长得像他母亲。”绣辛将锦歌拉回来,继续道:“政府重整之后,他母亲便以霜军副司令的身份重回到京城,他也是那时跟着回来的。”
“他母亲是陈昔?”锦歌惊讶的瞪圆眼睛,“就是那个民国第一离婚案的主角?”
绣辛也吃惊了:“你知道这事儿,竟不知道尤余的名字?那段时间这个名字可占据了很长时间的头版头条啊!”
锦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对人名的记忆向来较差。”
绣辛同情的拍拍她,指着里面道:“喏,他们又开始吵起来了!”
……
“你看!你看!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根本就说不通!”
尤余虽然依旧在跳脚,但这会儿却怎么看,怎么像炸毛之态。
他戳着熊凯文的胸脯,声调不断升高:“就像刚才,若是我不拦着你,你还打算得罪多少人?明明可以好说好道、可以敬而远之的事儿,你非要弄得鸡飞狗跳、不留余地!是,你正直、你有本事儿、你有脾气、你是大爷!可你知不知道,你出气的动作只会慢慢地让咱们学生会变得寸步难行!”
熊凯文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火气,他乖乖的坐到尤余旁边的沙发上,干笑道:“我刚刚不是气急了么……我有些昏了头,没控制住,你莫要和我一般见识……可这里也有你的错啊!你若早些时候和我这般敞开胸怀的说一说、谈一谈,咱俩也没有这些争吵了,不是?”
尤余运着气,哼道:“天真单纯也是福气!我原想着让你自在的活着吧,挺好的!却没想到,我竟高估自己本事了!……也是熊大会长你的官威着实大!”
熊凯文这会儿只能老实的陪着笑,他起身拱手施礼:“听闻君之所言,某虽难成,却请佳言……之众啊,你给我好好儿说一说你的想法呗!”
……
绣辛拍了拍锦歌,提示她:“‘之众’,是尤余的字……你等着吧,这俩要冒坏水儿啦!”
锦歌对此,倒不是很感兴趣,她反而兴致颇高的看着绣辛,眼中带着深意,笑道:“绣辛同学,你好像比尤余学长小两岁吧?”
绣辛不明所以:“对啊,怎么啦?”
锦歌摸着下巴,略作高深的笑笑:“呵呵,没什么……只是听着你一口一个‘尤余’,叫得很熟练……你对他的身世又那么清楚,啧啧啧……”
“你……”
“诶!听里面说话,听里面说话!”不待绣辛扑将上来,锦歌便拉着她凑向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