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的生死,毫不在乎。”平管家一怔。办公室里,封肃已经在一个杯子里找到了一枚金色的u盘,很小很小。他递给那个黑客,经过一番破解后,密密麻麻的数字涌现了出来。他心中一喜,对着还没有挂断的电话说道:“找到了,是账本!”闻言,岑煜撩了撩眼皮子,淡定自如地从椅子上起身,他嗓音有些哑,“一切都结束了。”“不行!!!”平管家一声怒吼,他什么东西也没拿,就光凭嗓门喊道:“杀了她,给我杀了这个女人!”他不信,岑煜真的会这么亲眼看着。而隔壁包厢内,亲耳听到了这声命令的顾元龙有些犹豫了,他站在角落的监控死角里,不解地看了一眼摄像头,随即从腰间缓缓拿出了一把手枪,对准地上那个来自于俄罗斯的年轻女孩。——她是被ai换脸了!而岑煜能从他现在一无所有急救医院。“手术中”三个字,像是凝固干涸了的血迹一般。明亮的无影灯下,伤口处的色彩失真率被降到了最低,那位置接近心脏,仅差几毫米,就会形成严重的贯穿伤了。子弹口被手术刀划开后,鲜血像是喷泉一样涌了出来,溅湿白色纱布。主刀医生脑门上的汗液不断滴落,他在与时间进行着争分夺秒的竞争,血光中,剪子和刀刃配合得异常完美利落。两个小时后,成功宣布:“子弹取出来了!”然而岑煜却因此昏迷了一个多月。他行走在一条没有终点的漆黑隧道里,不觉得累也不觉得渴,只是因为一丝亮光都见不着,而对四周重复的环境感到了不耐烦。如果,能够见到钟梨之一眼就好了。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声音,这个隧道兴许就会立刻分崩离析,让他得以重见天日。可是他能够做到的,仅仅只是继续漫无目的地行走下去。在这个梦里,痛苦被成倍放大,一秒钟就像是一整年那般难熬。就在他想要放弃前进,选择闭上眼睛休息时。蓦地,有个东西砸到了他的头顶上!岑煜皱紧着眉头,一伸手,就接住了刚才砸到他脑袋的东西——是个会笑的苹果,金灿灿的,很漂亮,就像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一般,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小苹果!”原本只有挂水点滴声的病房内猛然间发出一声惊叫。岑煜从床上坐起,尚未将眼睛睁开时,那股刺鼻难闻的消毒水就悉数涌入进了他的鼻子里,一转头,有道声音吓得躲进了窗帘后面,只露出一个大脑门看着他。“何包诞?”岑煜尝试着叫了他一声,嗓子干涸到像是百孔千疮的沙漠,疼到连呼吸都不行。闻言,掩在窗帘后的男人慢慢地走了出来,他先是出于本能地摁了一下护士铃,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您醒过来的这个您,是岑总吗?”“还是伟大物理学家牛顿大人的转世?”真不怪他会这么想。在自家总裁昏迷的这段日子里,他简直心急如焚。为了能让岑煜醒来,真的是东方西方、天上地下的方法都用过一遍了,昨天请的就是佛教和基督教在外面做法、驱魔。那万一,两股神秘力量不小心碰撞,叫魂叫回了一个西方人呢?不然岑总干嘛醒的第一句话就是喊“苹果”?岑煜想说话,一开口却是无尽的咳嗽声,他对自己的这个助理感到无语,游离的思绪也一点一点回来着。——那天,他见到了组织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封家以前的那位老管家,在封肃的帮助下,拿到了可以送他们回国审判的账本证据。然后,他好像去了包厢隔壁,想把那个在绑架视频里装作是钟梨之的无辜俄罗斯女孩给救下,不料对方为了自保,反而捡起枪射了他。射入子弹的位置,距离心脏不过几毫米。现在看来,他是命大,活下来了。医生很快就走进了病房。一系列的检查做完以后,医生说道:“和我们之前判断的情况是一样的,岑先生您是因为心理方面的因素,才会导致此次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幸亏对颅内损伤不算严重。”“您继续静养身体,平常做些康复运动,身体就会慢慢恢复了。”岑煜顿感头痛欲裂。在喝了两杯助理倒的温开水以后,他嗓子内的灼烧感才稍微好了一些,第一句话就下意识地问道:“她呢?”“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何包诞抿了抿唇,脸上有些于心不忍:“岑总,现在已经是新年头的第四个月份了,您昏迷了将近快有一个月我们是在封肃先生的帮助下,将您转回了国内医院。”“至于钟小姐的情况我并不清楚她可能是不知道您受枪伤了吧在您昏迷期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您。”不知者无罪。但倘若钟梨之知道这个情况,都没有过来看望一眼的话,何包诞真心觉得她这人挺冰冷无情的。——比岑煜都要狠心。殊不知,这番话反而是让岑煜本人松懈下了一口气来。他很庆幸,那个小姑娘没有看见他这样苍白脆弱的一面。至于他梦里面得到的那颗金色小苹果,就像是唤醒了他的福报一样。可既然是他的福报。那形状上,明明更应该像个梨子才对。除此以外,发生的最大事情就是cy集团无条件配合公安机关的相关反洗钱工作,被停业了。员工们的遣散费都是从岑煜的私人账户里划的,一切都由何包诞亲手经办。“辛苦你了。”岑煜说道,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何包诞懂这四个字的含金量与意义,在这段日子里,他也为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思考了很多,他想,他心里最期待的事情,还是跟着眼前病床上的这个男人一起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