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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的她，真的还需要这些吗？过去，有那么几个瞬间里，她好像感受到了幸福，也感受到不付出什么代价就收获了幸福，并不是一种错。岑煜见自己腿上坐着的小姑娘一直都不开口说话，便打算主动离开，将书房让给她，“我先走了，还要去公司开会。”站到地上，钟梨之却伸出了手。她觉得她已经考虑好了，态度坚决地说道：“岑煜，我告诉你保险箱的密码，你来打开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你帮我去查里面有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信息资料如果他们当初弃养我的理由是出于无奈，你就告诉我如果不是，你就别和我说了”阳光从透明几净的窗户上，照射进书房内，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一层金灿灿的亮光里，明亮且温暖。岑煜和面前的小姑娘对视了很长时间，他眸色加深着，半晌后，才哑声答应道：“好。”下楼之后，岑煜做了个简单的早餐就被助理催着去公司准备开会了，他擦干手，在钟梨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乖乖在家等我。”“今天带你去外面吃晚餐，嗯？”钟梨之点了点头，对面前盘子里的芝士煎吐司没有什么食欲。事实上，岑煜中午让人送过来的午餐，她也没吃一口，胃里还是不太舒服，而且整个人都精神疲惫，睡了一下午还是睡不醒。连岑煜到家之后，她还在睡。窗帘拉开，外面的天空已然是火烧火燎的红色傍晚，霞光从地平线处晕染开来。钟梨之迷迷糊糊地换衣服，差点儿连袜子都穿反了，最后还是岑煜帮她套的，然后在卫生间里挤好了牙膏。他预定的是一家最近新开的创意西餐厅，每道菜品都很有特色，造型别致，深受小孩子的喜爱，不加价排号的话都已经约到年底了。翻看着菜单，钟梨之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吧。但是她还是因为造型可爱而点了几道菜的。有一盘珍珠鹅肝真的很漂亮，表面色泽晶莹剔透，被摆在大小不一的圆珠糖霜上，还有几颗贝壳形状的巧克力做点缀。钟梨之拿着叉子，正想插起一个尝尝时，旁边突然蹿过来一道人影，拿着相机“咔擦”了好几声，喊道：“你们等等，让我先来拍个照！”她简直震惊——金狮真的出现在每一个有吃的地方。“我运气太背了，特地来吃这个珍珠鹅肝的，结果点单的时候，服务员说今天的正好卖完了，天知道这破餐厅约上一次有多难！”金狮不停地吐槽道，手里的闪光灯没有停下过，如果是在外面，路人肯定都觉得是天要亮了。钟梨之倒也不抱怨，毕竟上次还是他带着她和盛夏进去的酒吧，只是岑煜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怎么哪都有你？”“嘿嘿。”金狮傻笑两声，加快了各个角度的拍照速度，拍完以后，他郑重道谢，然后准备在岑煜真的发火以前，快速离开。见他要走，钟梨之出声叫住了，递给他一只没用过的叉子，笑着说道：“你也尝尝看吧！”一份有九颗小珍珠呢！金狮差点儿没有感动死，这珍珠鹅肝入口即化，而且因为浸过酒的原因，醇香丝滑，吃起来一点儿也不会腻。钟梨之也吃了一颗，然而她才刚递到嘴边，胃里就难受地翻涌了起来，直接“呕”了一声。服务员端来温水。“这是怎么了？”岑煜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问道。在吃钟梨之，一切有我菜单上又加入了几道轻食沙拉。金狮在被“赶走”的时候，桌子上那些会让人发腻的奶酪、焗蜗牛、生牛肉刺身等等都归他所有了。他笑得比餐厅的灯光还要明亮。简直恨不得钟梨之能生完肚子里的后，再继续马不停蹄地怀一胎，好让他也能继续沾沾孕妇的光。牛油果沙拉被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钟梨之也感觉有些饿了，她拿起叉子正想大吃一口时，岑煜忽然将她拦住，“你等一下。”——要等什么？钟梨之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就看见面前坐着的男人一本正经地打算举手示意，“我先问问服务员，这桌上有没有对孕妇吃了不好的东西在。”“他们不会知道的啦！”钟梨之立即回答道，深怕这个男人真的做出那么丢脸的行为来。真的怀没怀，还是一回事呢。岑煜不放弃，他拍了餐桌上食物的照片，打算问私人医生。“你不准问！”钟梨之仍然拒绝了。到后来，岑煜确实也没问，他开始像个老年人一样，不太熟练地在引擎上搜索答案，直到搜到了，才将盘子推到钟梨之的面前。搜了几次下来，他越发熟能生巧。然后，沙拉上挤着的不知牌子的白色沙拉酱就不让吃了。钟梨之嚼着一勺玉米粒，觉得一点儿也不甜。“还要不要吃点别的？”岑煜突然问道。见状，钟梨之瞪圆了眼睛，反问：“干嘛？怕饿着你的小孩啊？”男人轻笑了两声，回答倒是很认真：“不是。”“怕会饿着你。”钟梨之抿了抿唇，也差不多有些饱了。走出餐厅以后，她提议沿着路边散会儿步，可以消消食，其实是为了这天增加点运动量。她真的挺担心因为她太爱睡觉，万一真的有宝宝了，也让宝宝变成一个大懒鬼。——但是，她真的怀孕了吗？钟梨之心里很没底，不管答案是否定还是肯定，好像都会让她情绪波动，出于一种说不清的担忧，她再一次将手轻轻放到了小腹上。蓦地，她的那只贴着小腹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掌给包裹住。岑煜的手心很温暖，慢慢地牵住她的手后，在半空中摇啊摇。他刻意放慢了步伐，低沉的嗓音在这个有些寒意的夜晚里，格外令人有安全感，“钟梨之，一切有我。”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钟梨之一愣，手掌心的温度沿着血络筋脉，逐渐涌向布满她的全身，她嘴唇有些颤抖，停在原地问道：“这算是什么承诺吗？”——因为有可能的孩子。——还是，因为什么。岑煜也转过了身。头顶的银白色月光静静在他晦暗难明的眼眸里流淌着，额前漆黑的碎发有些凌乱了，轮廓线条硬朗利落。他的另外一只手原本插在风衣口袋里，说话时，那只手拿了出来，垂下眼眸，淡淡地回答道：“是。”两个人又一起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钟梨之就听见岑煜用有些暗哑的声音说道：“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陪你。”半晌后，她才低下头，闷闷地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