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当认识他时,都能这样威胁恐吓他,更何况现在还失忆了,要是有人告诉他,她无缘无故要杀了他,他也绝对相信。
“凌哥,我去‘广源’看看。”
何亦朗和明珠,估计是命数里就犯冲,不然他怎么会感觉,有明珠在的地方,他呆着就很不舒服。
“嗯。”凌漠没有多说什么,只朝他轻轻应了声。
得到这声许可,何亦朗当即呼出一口长气,也马上遁地溜走了。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怀抱着明珠的凌漠。
他抬起手,想去帮怀中人擦拭掉依然挂在眼角边的泪珠。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儿,他终究直接用指腹去给她擦,也没用自己口袋里的手帕,而是从边上抽过一张纸巾后,才去给她擦拭掉那滴没来得及干涸的眼泪。
朝不远处的垃圾桶抛掷纸巾时,目光幽幽的落到那张他用来小憩的沙发上。
这张沙发上,曾经也睡过某个人。
那个人,亲眼看到他把其他的女人抱在怀里,那种感觉,即便不说,他也很清楚……
大概是他不知不觉,手越手越紧,锢的怀中人很不舒服,她在睡梦中,皱着眉,发出不舒服的嘤咛声。
凌漠收回目光,同时也起身朝门外走去,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把他的背影拉的很长,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凌漠才退出客房,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裴红芬,看样子,她是故意在那里等他的。
凌漠反手带上门后,面色没任何起伏的朝楼梯那头走去。
裴红芬喊住他,“凌漠,裴姨想找你聊聊。”
凌漠头都没回,“我现在有点事,有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再说。”
“就两分钟。”裴红芬急匆匆地跟上他,口气里全是哀求的味道,“我只耽误你两分钟。”
两分钟,对任何一件急事来说,除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否则都不差这两分钟,可见裴红芬接下来,要对凌漠说的话,对她的重要性。
裴红芬不似李建国,她的心,随着儿子小海的去世,已经放的很宽,有时,她甚至觉得连小海的仇都没必要报了。
今天你杀我,明天我灭你,这样打打杀杀下去,只会死更多的无辜者,对他们这些活着的人,难道就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吗?
以她一个女流之辈的眼光来看,还真未必。
她是个有着一把年纪的女人,对她来说,权利也好,富贵也罢,都不如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