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缘摆摆手说:“嗤,不懂得休闲。”
玄霜认真看戏,老实提问:“我有一个问题实在不解,关于情债之说,这几天天界虽然早有风声了,但是,便是走在消息网最前端的人,得到手的结果也会有些小小的误差,以至于大家看戏还都跑错了地儿。那荀日元君是如何得知她的到来?又是如何知道她真正去往何处呢?”
迟丽意味深长得一笑,一副你问道点子上了的表情:“仙君动情,念之有神,用之有形,这份许诺将会化为各自心头的一点羁绊,于相爱之人而言,也有心意相通之用。”
苏缘倚在树边,正送瓜子入口的时候,忽地眼前一亮,便就着手中的瓜子点向树下那人:“快看,她羁绊已深,正在心头。”
几人循声看去,遥遥望望,松月漫天,桂花满眼。
四野阔阔,长风清寒,簌簌地光影下,树下的两人衣袂翩跹。
银萝肘平胸前,十指如尖,指尖虚虚相触,画出一座小山置于身前,便有衣襟下隐隐一道光辉正在明亮,颜如昼,抽如雪。
荀日急声:“你这是要作甚!”
银萝轻掀了掀睫,声音清冷:“你定是不愿再见到我的吧,但我还是来了,你莫慌,我并非来找你算账,我们的账,是算不清的。”
荀日有些无奈:“银萝……”
银萝神色如常,垂眸继续催化心头的羁绊,叫那光辉越来越亮,仿佛随时就要破膛而出,她道:“我也并不打算与你清算,只是想要个了断罢了。”
荀日紧张起来:“你先住手,我们好好说就是了。”
银萝道:“情丝纵横,羁绊万千,它缚于我心头已久,令我辗转不安,但只要与你当面,我们之间的这份联系,就能彻底剥离,如此,便是我的来意。其余的,说与不说,根本毫无意义。”
“住手!”
一阵风过,荀日已攥住她的手腕,面色凝重道:“你真的不必如此。”
他来的刚刚好,衣袖带起的风,总是轻柔的。
他来到近前,月光便撞了她满怀,桂香也盈满袖,一切美的也刚刚好;她仍然垂眸,看见风扫过树下的落花,人踩过脚下的浮华,鬓角的发丝被风吹了也缓缓拂过了脸颊,银萝神色未变。
荀日认真道:“我对你并非无情,你心中是知道的。”
银萝抬眼,静静地看着他:“我知道的。”
荀日面露彷徨:“便是知道,你我之间又何至于绝情如此,就算不愿了,也有留作一份念想之说,你为何要斩断的如此彻底?”
银萝道:“因为此物对我的意义,早已与情分二字无关了,而是有关我的决心。”
“我从前一直以为,听说的,总都是虚话,看见的,总有假象。无论如何,到底还是要亲自见过你一回,才能彻底明白,这份感情究竟算什么。”
“我在来天界之前,去一一走过我们曾经走过的路,去过的那些地方了,我一路走一路回顾,想起你说的话,我说的话,还想起许多事来,也忘记了一些事,但那毕竟是我们的经历,我觉得忘记了遗憾,便反反复复去琢磨,去回顾,于是这条路,我重新走过用了很久。而今到了最后一站,我终于站到了你面前,却发觉了,原来,我一直想要认清的不是你的心,而是我的心。”
“你并非痴情人,我便也不做痴情人,非君不可的话,从前说过,从前信过,便够了,经历过便也过了,因为人可以痴,却不能傻,若是继续冥顽不化,不依不饶,还不知有多少年月待蹉跎,那对你我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