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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这天以后,贺家最游手好闲,最无所事事,最烂泥扶不上墙的五少爷,忽然就转了性,开始力求上进,发奋图强了,结果还做的非常有模有样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破茧重生了,这一出浪子回头金不换,直接惊呆了所有抻着脖子竖着耳朵等着看笑话的人。
贺家主在观察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五儿子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他这回居然动了真格要迷途知返,那乐呵的一张嘴都咧到了耳根,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说起话来也是相当的铿锵有力,见人就夸自己后继有人!后来又不知道从哪个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上听说,给自己儿子带来改变的是一位高手中的高高手,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风水大师,目前正借住在西州城连府。贺家主也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妙人,大腿一拍,当天就提了礼品上连家拜访,说要好好感谢感谢给他们贺家转运的无双大师,还要请她去布一布家里的风水。
后来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小尴尬。
贺家主试探着问:“无双大师?”
洛无双不敢吭声:???
贺家主是个敞亮人,性子也爽快,见着她就将事情捋了个明明白白,又一脸慈爱的对她道:“好孩子,你不用有压力,虽然我儿子指名道姓要娶你过门,但感情上的事还是要顺其自然,这一点我可不由着他发疯耍赖,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最后成不成得了我贺家的媳妇,只有相见即是缘分,这点是无可更改的。”
送贺家主离开的时候,他还依依不舍的告别,对她言辞恳切,差点当场就给她哭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以平复激动的心情,对她说:“洛姑娘,我是个嘴快心直的人,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缺,就是太盼着儿子成器了,结果偏偏想什么不来什么,生的全是讨债鬼,就是一个指望都没有,结果谁能想到,我贺家的家法棍子都不知道打断多少根了,都没掰过来的孩子,就是这么一个烂了秧子都快死在地里的菜苗往你手上这么一过,就生机勃发了,要知道你有这本事,我还至于天天被那帮老同学们一直取笑贺家这代尽出败家子吗?我至于这么多年在同僚们面前那么抬不起头吗?”
他又提议说,“洛姑娘,你要不开个班,我把我所有的儿子全送来给你调教,教好了算你的,教坏了算我的!没事儿,你就放开手去干!我来兜底儿!反正我儿子多嘛!”
给洛无双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连忙婉拒:“抬爱了,您真是抬爱了。”
贺家主只能依依惜别,看着她点了点头,露出了一种我都懂的表情:“我知道,世外高人这一辈子,都只收一个关门弟子。我如此过分的要求,肯定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也罢也罢,你能大发善心救下了我家的一个孽种,这也是他的福气,行!有一个也行,总好过一个指望都没有,我满意了,我知足了!人这辈子总是要知足的。”他叹了一口气,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洛无双:???
自从他老爹开了头,后来贺兰章也总是拿看风水当借口,找她出去玩,各种说法变着花样往她耳朵里灌:“无双姑娘,我爹最近花了大价钱淘了一个红珊瑚摆件,但是自从这东西一抬进家里啊,他就经常胸闷气短,浑身发热,又头痛的厉害,他觉得那个摆件可能被人下了蛊,想让你去支个招儿,救救他的性命,他说他操劳了一辈子,还没享受到子孙的福,有点不甘心就这么翘辫子了,他还想多活两年。后来你猜怎么着?他就是受凉了,得了风寒,看把他给吓得,我爹这个老活宝哈哈哈哈。”
“无双姑娘,我爹屋里头有两个女人争风吃醋,闹得非常难看,本来是相互使绊子,你来我往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的相互攻击,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又联起手来,暴打我老爹打了三天,我老爹不堪其痛,躲他女人躲的都不敢回家了,他现在正蹲在郊外一间破庙里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家里新修的小池塘风水没采好,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可以化解的招儿,可以让他免受暴揍?”
洛无双一脸哭笑不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俩就是心情不好?”
贺兰章说:“谁知道呢,谁管他呢,所以,你要去我家坐坐嘛,我家里人都非常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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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无双其实挺喜欢和贺兰章在一起玩的,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其实也能渐渐体会到,为什么风流浪子总是惹人青睐,让很多美人都趋之若鹜,为之倾倒。他心性单纯,不拘小节,不念过往,是掏心窝子的善良,同时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试问,人世间有这样一个知情识趣,英俊潇洒,又浪漫又开朗的人为你一掷千金,为你仗义疏财,为你策马看花,这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的嘛。
他的快乐也很简单,喊喊他的名字就能傻乎乎的为她鞍前马后一整天,给个笑脸那就更别说了,简直要美翻过去,自己就能站在旁边乐呵一天。
贺兰章很善骑射,听闻洛无双也不差,便每隔三五日总要约她去跑马场比试比试。
总是约见洛无双又怕别人说她闲话,他没忘记,这世道总是对女子更严格一些,他在心中掂量了一番孰轻孰重,就退而求其次先和连星打好了关系,每次总是借着找兄弟的由头,跑来见她。
想要追上一见钟情的姑娘,贺兰章也是煞费苦心,能屈能伸,能进能退,而两个干了小半辈子架的死对头,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解了,但还时不时一言不合就开打,这也很正常,年轻人总是精力很旺盛的,看谁不爽直接干就完了,不过是前面栽了个跟头,给自己弄了个姹紫嫣红,灰头土脸,后头再涂点药洗把脸就是了。
玩吧,闹吧,时光不会停止,青春不会回头,而友情没有售价。
大半年的调理,连星的身体也渐渐好转了许多,他长高了一些,去年的很多衣服都穿不下了,他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身上也多了一些从前未有过的健气,和贺兰章赤手空拳的打起架了也不在人后了。也不必在同龄人都还在阳光之下热烈奔跑的时候,却只剩下他一人还拥着一身厚重的长裘,坐在烤着火炉的室内,向往着那一身轻松,满面春风。
洛无双看着正在马场上来回追逐的两道身影,不禁扬起了一个无比愉悦的微笑。
连星回头看见了她的笑,便将刚才比试中抢来的彩头,重重地往远处一抛,在贺兰章那傻子去抢彩头的时候,又立刻调转方向,朝她跑了过来。
贺兰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远了,顿时气的脸都红了,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彩头一抛,追在他在后面大喊:“连星,你干什么!你也太无耻了吧!人是我带出来的,你又和我抢!”
少年白马饰银羁,衣袂翩跹,神采飞扬,稳稳当当地停在她身前三步,对她伸手说:“光看着有什么意思,上来,我带你骑!”
贺兰章立刻追了过来,不满大叫:“你上赶着献什么殷勤,人是我约出来的,凭什么你带着骑马?这有你什么事儿啊,要来也是我来好吧!”他也不甘示弱的伸出了手。
连星开始翻旧账:“乌衣巷的那件事,她是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