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想哽咽的声音梗死在喉咙里。
本来想移开视线的陈晏岁:“????”
那个姑娘被吊灯压得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周围的人几乎都听到了膝盖骨头碰地的声音,连忙要去扶。
那个姑娘站都不想站起来,在吊灯灯罩里流泪流出两条宽面条。
贼吊灯,为什么只给乌歌打光!
只给她套头。
怎么对她这样。
而杜晚歌走到另一边露台上,手机上来电显示“司期”。
她指尖划过接听键。
黎司期声音温润传来,有种温文尔雅的沉淀感:“结束了吗?”
好听得她震了一下。
她拿下手机,又重新问一下来电显示,确认上面写的是“司期”。
她那一瞬间以为是——
那个想法猛地冒出来的时候,她强行将之按下去。
不敢去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开启新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有些人,再如何飞越万里,跋山涉水也见不到了。
纵使再喜欢,都是以前的喜欢。
杜晚歌的声音难得有些结巴:“差不多了。”
那头响起轻笑,很淡,很浅,像是成熟又久居高位的人,总是能窥破一切,却又不揭穿,带着一点撩人的尾音。
偏偏有让人心境起波澜的熟悉感。
那种隐隐心口酸涩的感觉,在人群吵闹做背景声的时候,孤独得格外清晰。
黎司期温声道:“我来接你好不好?”
“你知道我在哪里?”她反应有些迟缓。
“你往楼下看。”他像是站在风里,手机收音口有很轻的风声拂过,可他声音压得很低,像大提琴极低音的振动,带着共振与磁性。
杜晚歌的手搭在露台边上,有些不敢相信地往下看。
周遭灯火通明,她背后人群的喧闹声不止,觥筹交错的酒杯声碰撞清脆,他周遭人影交错来来来往往。
黎司期就这么站在楼下,微微倚靠着一辆迈凯轮浅灰色跑车,拿着手机,和她遥遥对视。
一身驼色大翻领的骑兵风衣,里面是纯白的高领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