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昭不同意,唐琳秀试图再打感情牌。但是江昭却掐断了通话。唐琳秀脸色变得难堪,她知道江昭嘴里那个邵萌萌,是他女朋友。但她不相信江昭要因为一个刚谈没几天的女人,而不顾他们多年亲戚情谊!她急匆匆把电话,给江昭的母亲唐殊兰打过去。江昭收回手机,去了何可人的病房。他推开门后,却看到床上空荡一片。紧接着他给何可人发了条消息,问她:“去哪里了?怎么没在病房?”坦白一切此时的何可人,已经在候机室。她回复道:“我妈醒过来了,我准备出国去看她。”“自己过去?”“嗯。”何可人关掉手机,前去登机。漫长的飞行,终于落地后。她接到了何天明的电话。“可人,你在机场先等一下,阿煜也去国了,他和你母亲的主治医师认识,让他带你去见人。”“你把我妈所在的医院告诉我,我自己过去。”“你和阿煜是不是又吵架了?他今天来家里找你,等了一阵见你没有回来,脸色不怎么好看。”何可人心头微滞,当时电话里何天明催促她回家,果然是因为秦时煜去她家找她了!想起和秦时煜那晚发生的事情。何可人恶寒的寒毛直立。“你别太爱耍脾气,秦时煜性子本来就不是喜欢容忍的,你真把他惹火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何天明想起,秦时煜今天来何家时的模样,看着情绪挺沉郁的,似乎憋了一口气。明显是和何可人又发生了不愉快。起初秦时煜叫他给何可人打电话,让他把何可人喊回家的时候。他还是有所犹豫的。所以当何可人说她自己飞国外,不回京城后,他也没出声阻拦。另一旁,何可人捏了捏手机。眼下她母亲已经醒过来了。她心里紧揪着的一颗心脏,也放平了许多。于是在何天明又一次提出,让她不要把秦时煜惹火后。何可人沉着心绪道:“恐怕您得这番话,说的有些晚了。”“什么晚了?”“我早就把他惹火了,前晚我们发生了冲突。”何天明的声音拔高,警惕道:“你干什么了!?”“打了他一巴掌,而且……”何天明眼前泛黑:“而且什么?”“我们早就分手了,我也有了新男朋友,我和秦时煜之间彻底完蛋了,我们不会结婚,也不会有以后,我之前和你说一个星期后,要和秦时煜解除婚约的事情,并不是开玩笑。”何天明胸膛起伏的剧烈,听着何可人一句接着一句离谱的话,从手机那端传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何可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没猜错,秦时煜恐怕已经知道我和我男朋友的事情了,他现在找我,八成不会放过我,您要是不让让我身首异处的话,最好还是别让我们在国外见面。”何可人心里其实并不知道,秦时煜到底知不知道她和江昭之间的事情。但是此时江昭这个挡箭牌不用,还待何时?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何天明的气息,由于愤怒而十分粗重。“滚回来!何可人,现在就滚回来!我看你是想翻天!”“爸,您先别激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闭嘴!回国!你别想见你妈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她!”何可人沉着声音,缓然道:“您想知道我的男朋友是什么人吗?”“我管他是谁,你立马和他分手,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现在回国,和我去秦家给赔礼道歉!和他们解释……就说都是误会!是你故意气秦时煜,才找了个男人谈恋爱。”何可人听着何天明给她规划的事情。不由得冷笑道:“我和江昭在一起了。”“什么江昭不江昭的,何可人,你要是还想在何家待着,知道自己在吃谁的喝谁的,就立马按照我说的做!再联系你那个什么男朋友,让他说清楚,你们之间清清白白,都是假的!”何可人继续道:“恐怕不怎么行,江昭是秦时煜表哥,这个‘误会’解释不清楚的,江昭那边,恐怕您没办法打发他闭嘴。”何天明骂到嘴边的话,停顿住了。他脑仁乱哄哄的响了起来。“你……你说的江昭,是江家的那位?”“是,爸,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我妈所在的医院,在哪里了吗?”脱清关系何天明那边沉默了一阵。何可人知道他此时此刻,是在掂量着她刚刚那番话。何可人见状,添了一把火:“既然我和秦时煜已经彻底闹掰,您对我们之间就不用抱什么希望了,至于我现在的男朋友,我觉得他处处比秦时煜强得多。”“你和江家那个,是什么时候搭上的?”“两个月前?我记不清了。”“两个月前,你和秦时煜不是刚刚订婚吗?何可人,你怎么敢的!”何天明声音陡然提高,对着那头低吼着。何可人坦然的垂眸,“秦时煜早就出轨了,我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何可人!你!”何天明重复着何可人的名字。似乎已经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又不得不震撼何可人的大胆,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我让人去机场接你,你母亲那边,也别在国外疗养了,直接和你一起回国!既然你和秦时煜已经水火不容的地步,你母亲的事,还是少麻烦秦家,你也躲着点秦时煜,他现在已经飞去国了,估计再有两个多小时,就下飞机了。”何可人心里剧烈跳动了几下。她想到何天明在听她坦白后,大概率会帮她一同躲着秦家。于公于私,她都清楚,何天明并不想和秦家撕破脸。目前她的情况,只有躲避为上。何天明的人,来的很快。在接到何可人后,便带着她一同前往了医院。许久没有见到田曾柔,何可人心情异常复杂。她记得小时候,还是挺依赖田曾柔的。田曾柔也会抱着她,诉说着爱意。会在她生病时,彻夜不眠照顾她。会在她生日时,给她亲手做蛋糕和面条。可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田曾柔对她的眼中,不再是浓稠的爱。相反变得敏感焦虑,控制欲极强。能因为何可人每天早上,去上学前,不和她说妈妈再见,而发飙爆发。也能因为何可人偶尔不爱吃她做的某道菜,而变得歇斯底里。何可人记不清是多少年前,她忽然就感受不到田曾柔的爱了。还好那时,有老林弥补她对亲情缺失的那一块。她和老林之间的相处,与其说是父女,倒更像忘年交挚友。在被带到病房外面时。何可人从记忆里,抽离出来。她缓了缓,推开门走了进去。田曾柔正坐在轮椅上,在窗边往外望着。她的背影,十分消瘦,长期的昏迷状态,使她整个人快瘦成皮包骨。裸露在外的脖子,颈椎骨十分明显,仿佛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衔接。何可人喉头哽咽发涩,她眼中滚烫,酸涩难忍的出声。“妈。”田曾柔听到声音后,缓缓回过头。她盯着何可人看了足有半分钟。仿佛有些认不出面前的年轻女人,是谁一般。何可人心脏发滞,向一旁接她来医院的人,问道:“她现在……为什么认不出我?”她担心是有了后遗症。但是那人却道:“二小姐,田夫人可能是太久没见到你,一时间不敢认了。”那人嘴里的一声“二小姐”,突然唤醒了田曾柔的认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