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把能克制她体内毒素的药剂研发出来,也来不及了,她的所有器官,已经衰竭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林渐鸿同样通红了眼底,他的声音微微哽咽着,但何可人知道他此时的难过,必然是巨大且悲恸的。田曾柔在生命的最后几小时。从icu里转了出来。林渐鸿给她打了一剂针,其他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是田曾柔在打完后,可见她的意识清醒了许多。她被何可人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林渐鸿后,田曾柔同样也哭了出来。林渐鸿上前抱住她,对她说:“遥遥。这么多年苦了你和可人了。”“遥遥。是我对不起你,当初对你承诺一定会保护好你,是我食言了,没有做到。”田曾柔伸手拉住林渐鸿的手,对他摇了摇头,她微微的笑了笑,扯动着苍白的唇瓣对他说:“我救不回来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可人。”“遥遥。”“渐鸿,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没有想对不起你。”“我信你。”“我很后悔和何天明在一起过,但我又不后悔和他生下了可人,这么多年我经常在想,可人要是你的女儿该多好。”何可人紧紧的咬着唇瓣,她同样何尝不想这个问题,如果她是老林的亲生女儿该多好。“我之前因为江昭是江凛的儿子。,一直不赞成他和可人在一起。但是可人是真心喜欢他的,他也是真心喜欢可人。我死后,可人就你一个亲人了。我希望你能接受江昭,不要排斥他。”“我会的,遥遥,当年的事情,江凛有向我解释过,其实那时候,就算他不和我解释,我也一定相信你们。”林渐鸿的嘴中,提起江凛这个名字。却让田曾柔眸中涌起愤恨。田曾柔咬牙说道,“可人,你和阿昭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和你爸单独说。”何可人知道田曾柔是不想让她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她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江昭从病房出去了,结果刚刚出门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那二人突然前来,不禁让何可人愣住了,居然江昭也愣住了。江昭短暂的思忖后。上前道,“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唐殊兰脸上依旧是一片冰冷。她冷眼看了看何可人,随后对江昭问:“她情况怎么样了?真的要不行了吗?”唐殊兰嘴中的她,指的是田曾柔。江昭嗯了一声。江凛这时道:“进去看看吧。”简单的葬礼唐殊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对江凛说:“你要是想去见她,你就去见,我陪你过来。不代表我就想见她。”江凛无奈地摇了下头,然后拍了拍江昭的肩膀,对他说,“那你在这陪着你妈。”说完,江凛进了病房。唐殊兰的脸色更加冷了。“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江昭说。“不需要。”“就在隔壁。”“……”江昭先拉着何可人去了隔壁病房,让她在这里休息,他说:“你身体不好,坐一会儿,我一会儿过来陪你。”江昭本想去把唐殊兰安排到另一个房间。刚要起身,唐殊兰主动跟了过来。她随便拿了把椅子,坐在门旁。然后打量着何可人。何可人知道唐殊兰不喜欢她,所以她也没有触她霉头,尽量在她面前降低了存在感。但是唐殊兰的视线,就始终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就连江昭都忍不住问,“妈,你看什么呢?”唐殊兰将视线收回。对何可人问:“我听白三爷讲,你和他的一个儿子,叫沈沉舟的那个,曾经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为什么突然和他分开了?”江昭开口:“妈。你怎么好奇可人之前的感情了。”“我在和她说话,你插什么嘴?”何可人拉了一把江昭,然后对唐殊兰说道:“分开是因为发现他有很多事骗我,以及……”“以及我纠缠她,让她不得不和我和好。”江昭补充。何可人无奈的给江昭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别说话。但江昭就当没有看见似的,对唐殊兰说:“我早就认定可人了,如果她除了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她谈一个我搅黄一个。”唐殊兰的脸色不怎么好,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道:“你怎么这么这么厚脸皮,干这些缺德的事情!”“我只对她厚脸皮,也不算什么丢人。”唐殊兰不禁气急。又想起了江昭之前和她说的那一通歪理,什么何可人每段感情都和他纠缠不清,是因为和他没有在一起。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了,自然就不会在恋爱期间,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了。唐殊兰一想到江昭这个说辞,她就气得头大,她闭上双眼。将脸转了过去,似乎在静心凝神。隔壁的病房门被打开,江凛走出来后,神情有些落寞。唐殊兰看到,心头的烦躁更加明显,她正想说话,江凛却对他提前开口:“她想见见你。”“她想见我,我就要见她吗?”“去见一面吧,她有话要和你说。”唐殊兰被江凛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连推再抱的把她弄到了隔壁病房。江昭伸手拢了拢何可人的头发,对她说:“我妈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要是不愿意听她说话,就别理她。”何可人嘟囔:“我的确没理她。”江昭嗤笑了一声。隔壁病房突然传出的哭声,让何可人的神经突然紧绷成一条直线。她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连忙跑向隔壁病房边。看到连接田增柔身体的心跳检测仪,显示着一条直线。何可人冲到病房内,推开唐殊兰,抓着田曾柔大声喊道,“妈,妈你醒醒!!妈!!”田曾柔被推进抢救室,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已经回天无力。江昭撑着何可人身子,没有让她瘫倒下去。何可人十分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看着急救室的门打开合上再次打开,医生在他们耳边说的话,逐渐放空。……田曾柔的葬礼,并没有邀请太多人。她的父母,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亲朋好友屈指可数,再加上她昏睡了这么多年,许多的朋友早已经没有联系。葬礼结束后,江昭告诉唐殊兰说,田曾柔身上的毒素,是被秦家的人,注射进去的时候,唐殊兰略有意外。她询问着:“秦家是怎么有这些东西的?!”“秦家这么多年,一直和白家有合作,您应该知道吧?”杀人偿命“这个我知道一些,他们有一些合作开发一些项目。”唐殊兰回答。“不只是合作项目,秦家和白家的合作很深,许多事情白家都是交给秦家人做的。”“所以林迦瑶体内的毒,是从白三爷那里得到的?”“对。”唐殊兰的目光有些深远,她说:“林渐鸿当年研发出这些药,在医学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许多人把它奉为神药,觉得可以创造医学奇迹。但是药物异变后,所带来的副作用,却是人的身体难以承受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能改善这其中的副作用,所以连这种药也被封禁淘汰了。白家一直保存着这些药,看来是并不死心,想要把它重新研发出来。”“没错,我听可人之前说她妈曾经告诉过,在她年幼的时候。家里搬家,是因为白三爷曾经派人追杀过林渐鸿。”“白三爷和林渐鸿之间有仇?并且还是积怨已深?之前吃饭没有听他向我提起过,他倒是没少和我提何可人。”江昭问道,“在我走后,他又和你说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