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微微颤抖着双手掀开被子,然后动作机械地低头,往自己身=下飞快地扫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惊鸿一瞥,使得祁嫣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下面是光秃秃的,竟然连小内内都没有穿!还有那双腿之间火辣辣的怪异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祁嫣然的脑子顿时糊成了一团,她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望向天花板。
昨天……昨天……脑仁一阵发疼,祁嫣然闭了闭眼睛,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再睁开时,脑子倒是清醒了一些。
昨天傍晚用晚餐之前,她趁着家里人都在,拿着宋辞薇那丫头友情提供给她的u盘,跟她爸还有继母和妹妹摊牌了。
u盘里记录的内容,无外乎就是这对母女背着他们密谋怎么陷害设计她的电话录音和视频。
然而面对这样确凿的铁证,祁正的反应结果如她所料,一味地袒护着那对母女。
这个生物意义上的所谓的父亲,他的心果然是偏的,就算那对母女在录音和视频里毫不掩饰对自己恶毒的算计,却依然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口口声声地指责她假造录音、合成视频来诬陷他的妻子和女儿。
哪怕对这样的结局早有预料,祁嫣然心里还是堵的发慌,一气之下就跟他大吵一架,摔门跑了出去。
刚刚跟父亲吵完架,祁嫣然的心情糟糕抑郁透了,她一冲动忘性就大了,无视了之前宋辞薇那个小丫头的警告,又跑去了那家她经常混迹的酒吧里独自喝闷酒去了。
祁嫣然揉了揉眉心,忍不住暗骂自己太冲动,之前就是在酒吧里差点中了那对母女的招,居然还不长记性,这次阴沟里翻船,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只是祁嫣然却依稀记得,昨晚自己一直乖乖地坐在吧台上喝酒,也没有搭理那些上来与她搭讪的不怀好意的男人,可是记忆却好像断片了一样,她愣是记不清最后自己究竟是怎么出的酒吧,又是跟着什么人一起来的这间公寓厮混的了。
宿醉的后遗症又上来了,祁嫣然敲了敲微微发涨的脑袋。
虽然心里正因为昨夜的荒唐堵的厉害,但到底是记挂着宋辞薇的那通电话,祁嫣然深吸了口气,晕乎乎地掀开被子,胡乱弯腰将散乱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套上,穿戴齐整之后,又没头没脑地找起了洗手间,准备解决洗漱问题。
厮混了一晚,脸上的妆早就花得不能再看了。祁嫣然透过玻璃窗,看向自己的倒影,忍不住扶额。
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有那晕染到不忍直视妆容,也难怪激情一夜之后,那个男人连一丝留恋都没有,穿上裤子就跑路,换做是谁,对着这样一张脸,都不会有什么好胃口吧?
这样一想,祁嫣然倒是微微松了口气,她一边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晃晃悠悠地来到浴室门口,只是走近了之后,听着里头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浴、浴室里有人?
祁嫣然瞪大了眼睛。
浴室的玻璃门上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水蒸气,虽然看不大真切,但祁嫣然还是能辨别出里头的那个颀长挺拔的轮廓……
先不说脸,就这身材,倒是挺极品的。
祁嫣然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
这这这该不会是……
细思极恐,祁嫣然猛地退后一步,也顾不上脸上鬼一样的妆容是不是会吓到路人,脸也不想洗了,妆也不乐意画了,头发就更不要梳了,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跑!跑的越远越好!
一个箭步出了卧室,祁嫣然这才发现,这间公寓的面积还挺大,装潢也甚是精致,然而此刻她也顾不得去欣赏这些,四下里快速打量了一番,确认了大门的方向,便飞快地夺门而出。
“砰”地一声将大门重重甩上,祁嫣然背靠着房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是她胆子小,而是一想到刚刚万一浴室门一打开,要是发现自己昨晚睡了个长相惨不忍睹的丑男,那还不如给自己留那么一丁点的幻想,好歹还能安慰自己睡了个男神呢。
做好了心里建设,祁嫣然深深地吐了口气,然后直起身走到电梯口,她掏了掏衣兜,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摸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把手机给落房里了,想了想,还是忍痛舍下了那半个肾。
毕竟失肾事小,*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