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矿,没有人不想得到,财富也没有人不想得到。但你不如你姐姐的一点,她,会比你思考,比你眼界开阔。”
黄金,不能满足纸币的膨胀,也不能产生任何利息收入,“作为游戏的制定者,生生不息,永不枯竭,无限循环,远比几坨固定的金子更具有诱惑力。”白茫茫烟雾中笑看她,“这才是极权世界的玩法。”
“你说,她抢了你的学位,你的名字,是,她的确该死,但并不代表她就比你差,同样的,你身上有的东西,她,没有。罗斯柴尔德之所以选你,正是因为你别具一格的特质,所以你杀了她,我们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你有句话说的挺对。”
傅博脑子里不知为何会想到第一次见他的场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毒蛇漆黑眼珠炯炯放亮,“陈野,所以一切都是个局吗?”
利用她在联合国的人脉,利用她在政府的人脉,利用她将罗素的事情败露出去,哪怕,哪怕她帮着他利用特权做的那些事被发现,她也成了替死鬼不是吗?
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她在骗自己。
声音响起,直击她心中所想,“说实话,我从来不在乎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是我们所有人。”
“不在乎真假,我们才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可你偏偏要证明自己。”
似是感叹:“傅博,你远远比我还要清楚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真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价值。再说难听点,你姐姐走到这个位置,看起来你似乎是坐享其成的那一个,所以你放不下该死的自尊心,因为你觉得,她本来就不配,她真的不配吗?”
男人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瞧着她的脸,手中掸了一下火星子,“你太着急了,都忍了那么久,再多忍一段时间又怎么了呢。”陈野把那根烟扔进水桶之中。
是,他给她上了残酷的一课。
不是,从做掉姐姐那一刻开始,直到游刃于这些妖魔鬼怪的政客中间,她这个人就没有重要过,重要的是、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背后的资源,比如,她拥有魔鬼一样的父母,父母底下有一群极端的教徒,必要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再比如,她自私姐姐积累多年身后所有的特权。
她,又何尝不是,不宣告真假,躲进姐姐躯壳当中,成为一个所有人都不在乎真假的仿制品,傅博笑容无奈,有些疲倦地坐在水中,两个努尔族的妇女松开手,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泪,轻声问:“陈野,那你呢?”
“你真实吗?”
“你是好人吗?”
“你不是。”
“我们之间、”
那一句——你不会成为唯一,也不会成为特例,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到底还是问一句,“所有人你都可以利用是吗?”
“那她呢?”
“如果她真的是你亲姐姐,你忍心吗?”
陈野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