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过三更,又在深山之中,冬日里夜露深重,景风遥虽穿的厚实,却也感到一股凉意。
不一会儿,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亮着灯的茅草屋,崔瀚吹灭手中的火折子才道:“大皇子,我们到了。”
望了望崔瀚面无表情的脸,景风遥还是踏了进去。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这屋小的很,景风遥一眼就看到了背站在屋子里的人,他眉头微皱,屋内光线昏暗,一时间分辨不出那人是谁,他冷声道:“前方何人?”
片刻,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这下轮到景风遥呆住,“舅……舅?!”他一时又惊又疑,说起话来一时结巴。
没错,站在屋子里的正是秦诩。
“老臣参见大皇子。”秦诩照例行了个礼。
“这是怎么回事?”景风遥看了看站在后头的崔瀚,又看着眼前的秦诩,一脸不解。
“你先出去。”秦诩对着崔瀚摆了摆手,崔瀚会意出了门,守着大门。
“大皇子请坐下说话。”秦诩一边说一边从壶里倒了两杯清茶。
屋外寒风凛冽,这房子的其他角落都是破败不堪,可偏偏屋内茶香弥漫,可见是有备而来。
景风遥顺手拉开一把椅子,椅子也早已擦的干净,他心中更犯了嘀咕。
“崔瀚是舅舅的人?”景风遥直接道出疑问。
秦诩坐在景风遥对面,神情自若,“他是我昔日沙场旧部,当年被敌军重伤后下落不明,数月前才得以团聚。”
景风遥想难怪他自称草民,定是当年以为他死了,所以没有授功勋。
“那他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府邸?”
秦诩没直接回答他,只问景风遥,“大皇子可曾听过先帝的精兵营?”
精兵营威勇无比,昔日先帝大破敌军就是精兵营的功劳,如此神兵,谁人不知?
“自然,只是精兵营消失许久,不知去向。”
“舅舅何以如此问?”
秦诩的眼中多了坚毅,“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当告知大皇子了,这支精兵营如今就在庆王手下!”
“庆王?”景风遥大惊,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景安乐说的那些话,「庆王狼子野心,早就觊觎皇位。」
他几乎一下就反应过来秦诩的意思,“那舅舅为何不赶紧同父皇禀明?”刚说完他又突然想到,景帝昔日就是对秦诩起了疑心,担心他兵权过大会威胁皇权,于是架空了他的兵权,如今景帝又怎会轻信于秦诩呢?
秦诩看出了他的犹豫,继续道:“精兵营前几日遭遇袭击,如今受了重创,可他的军火武器还在,所以我让崔瀚将军火转移到了大皇子你的地下室。”
这下轮到景风遥咋舌,“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