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少飞如此说,乐敬辉的眉毛往上挑起,脸往下一沉,不高兴地:“哟,如此说来,你是把我乐敬辉看偏了。你今天对我是救命之恩,这可是大如天呀。如果我不报答你,我是会遭到天谴雷劈的呀!”
张少飞还在犹豫:“这……”
乐敬辉知道张少飞心动了,便想出一个理由:“我希望你能住在我家,再采些山草药给我女儿医治,让她不留后遗症。”
乐敬辉这一招真灵,张少飞再也没话可以推搪了。
张少飞想了想,向乐敬辉说:“阿辉叔,既然您这么盛情相邀,那么,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乐敬辉双手击掌,朗声道:“好呀,就这样定了!”
张少飞感激地看着乐敬辉,说道:“太感谢辉叔了。”
“见外的话不要再说。”乐敬辉指着搁在大院里一角的几根猎叉,朗声说,“有我们一家在,谁也休想在乐家寨上动你一根毫毛!”
“谁在我们地头逞凶,管叫他有来无回!”乐志成顺着他爹的话说。
乐志丹挥着拳头,声音激昂:“我虽然是一个女子,但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张少飞感激地:“太打扰你们全家了。”
“阿飞,你来到这里,我们全家都很高兴。你放一百个心,担保你平安无事。”乐敬辉拍着胸膛说。
乐志成朗声道:“阿飞,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
乐志丹显出山里人特有的热情,鹅蛋脸上绽开笑靥:“阿飞哥,你就当这里是你的家一样,不要客气。家中的粗头细活,我们会搞妥的了。”
乐敬辉吩咐乐志成兄妹:“阿成,你先带阿飞到西边的那个房间住下来,阿丹,你现在去你外公家里叫你娘亲和大家姐回来,今晚为你和阿飞压压惊。”
“好。”乐志成应声后,带着张少飞到西房去了。乐志丹带着她的妹妹,蹦跳着走出了大院。
乐志丹与她妹妹刚走出家门口,外面传来了“好酒!好酒!”的叫声,随即,一位年近半百、矮胖壮实的汉子拿着酒瓶迈开蹒跚的步伐闯进大院来。
乐敬辉见到来人,先自开口:“敬福老弟,你又大饮了。”
来人叫乐敬福,是乐敬辉的邻居,论起辈分,也是堂兄弟。
乐敬福脚步浮浮地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兴奋地说:“今天我又发大财了。”
“今天你又去赌了?”乐敬辉知道他是个赌鬼,便看着乐敬福问。
“是呀!今天我在里洞圩下大注买蟹,哟,果然中了,一下子就赢了三两纹银,哈、哈!这够我买好多天的酒喝了。”乐敬福借着酒意,眉飞色舞地说。
原来,乐敬福昨天上山打猎,打到了一头山猪,便拿到天露山脚的里洞圩去卖,见圩顶那栋大榕树下,有人在摆设“鱼虾蟹”赌局,他将卖山猪得来的钱全押在“蟹”上,竟然一注中的,收获不少,返回乐家寨的家后,便开怀畅饮,酒酣耳热之时,便过来将这“喜讯”告诉乐敬辉。
乐敬辉见他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便好心劝说:“敬福老弟,别一时赢了就昏了头脑,俗语说,十赌九输,我劝你还是把心思用在正道为好。”
乐敬福不以为然,反而倒过来劝乐敬辉:“我是吉星高照,鸿运当头,该发的。敬辉老兄,好像你这样靠做正行生意赚来的钱,该多苦多累呀?”
张少飞随乐志成到西房将随身带来的简易行李整理好床铺后,出来时听到乐敬辉与乐敬福的对话,便搭上话来:“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做人为上。”
乐敬福闻声转身望去,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巴眨着眼睛,向乐敬辉问道:“他是?”
乐敬辉情急生智,指着张少飞,介绍道:“这是我老婆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
“啊,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满脸通红的乐敬福喃喃地说,又拿起酒瓶猛地往嘴巴里灌,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