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服务员一眼,对方依然面无表情,涂满浓妆的容貌一脸麻木。下定决心后,莫理当先踩上台阶,走入右边的女厕。金发男本来习惯性地往左边的男厕走,走了两步后,就迅速转头跟着莫理进入女厕。服务员留在走廊上,定定地看着她们的背影,一言不发,也没有阻止金发男的行为。这是她们第一次离开服务员的视线范围。“你快点!”进厕所后,金发男明显松了一口气,第一时间开口催促。莫理依然没有理他,她专注地观察着厕所的环境。“喂,学生妹!你干嘛呢?”金发男没有收到回复,口气逐渐变差,他一把拉过莫理,压低嗓音问道:“你‘精神值’是不是不正常了?!”莫理仍然警惕地看着酒楼女厕环境,一边推开金发男:“我?我怎么了?”女厕的构造很简单,右手边是整排的隔间,总共4个,左手边就是墙面,贴满方形瓷砖,因为长年累月没有清洗,已经分不清墙面瓷砖原来的颜色。留出给人走的过道相比起正常厕所来说略窄一些,并不宽敞。地面和墙面的瓷砖同样,或许缝隙里的污垢更多一些,至于隔间比正常地面高出一个台阶,门墙是常见的合成板材,虽然有些许划痕但还算干净。整个厕所没有半面镜子。“你在座位上呆了两个多小时,跟谁都不沟通,是被那张脸吓傻了吗?”金发男刻薄地说道,意有所指地骂了一句:“你现在离席不也是不想吃那道菜吗?像你这样的学生妹我见多了,都不知道是抱谁的大腿活下来的!”“要上厕所赶紧上!”金发男末了还说一句。莫理懒得理他,但从金发男所说的话里可以知道,原来自己失去记忆的两个小时,都在宴会厅里坐着?可是为什么弹幕里说过自己曾经去过三楼?不再理会身后的金发男,她一间一间往里推开隔间的门,确认里面除了便池和垃圾桶以外,没有其他东西。除了脏,看上去很正常的厕所。少女刚想打开直播间看看弹幕有没有什么线索,却突然停在原地。“又怎么啦?”站在厕所门口的金发男发现莫理的不对劲。莫理转头看向他,伸手指了指最靠里的隔间——门锁着。金发男见状迅速噤声,露出恐惧的表情。厕所的隔间门只能由内部上锁,里面有人?莫理轻轻推了下隔间门,尽量不发出声音,确定门锁显示的红色图标没错,隔间门是从里面上锁了。是谁?谁在女厕里?这人肯定听到她们进来的声音吧?厕所里突然响起短暂的声响,像是某种口腔里咀嚼软糖的奇怪声音,短促又大声。“t的……!”金发男强行压住自己的恐惧。他站在厕所门口,一发现不对劲就想往外面跑,但他身后却突然冒出一整面的“灰墙”,将整个厕所唯一的出入口封住!那是随着奇怪声音突然出现的异常结构,粘稠的丝状流体凝固在一起,让人以为那是整面两平米左右的浓密“蛛网”。实际上,这面“灰墙”和蜘蛛网没有半点关系,正常的蜘蛛网没办法结成那么粗的线条。如果要做成这面厚得看不见外面的“墙”,估计需要至少数千只吐丝蜘蛛整年不眠不休。不,这不是蛛网,是某种粘稠的丝状物质,层层叠叠堆积起来的,微微泛黄的“灰墙”。看那样子,似乎并不牢固,是不是能够……冲出去?莫理这么想着,刚要往金发男的方向走去,整个女厕突然晃动起来!两人猝不及防,差点被震倒在地。随着突如其来的震动,隔间对面的整面瓷砖就像雪片一样,一片又一片地接连从墙上剥落!“噼里啪啦!”整面瓷砖纷纷掉落砸在地上,遍地粉碎,发出持续不断的破碎声,剥落的整面墙后方是空心的。整个厕所的空间瞬间宽敞起来。里面似乎还有两个人影。为了躲避被瓷砖砸到,也为了能够在震动中站稳脚跟,两人都不约而同往后靠在隔间门板上。女厕里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比开着一辆推土机拆迁房屋还大声,估计整栋好运来大酒楼都听见了吧?整面墙的瓷砖很快掉光,只剩下墙角和地面的一些部分最后单独落下,发出“啪”、“啪”的破碎声。纷乱的尘土散去后,借着原本过道的光亮,能够看清瓷砖墙后的空间——整个女厕的镜像。莫理看到镜中自己表情惊恐,也看到在门口处金发男恐惧的样子。她们一个背靠着最里侧的隔间门,一个侧靠着最外侧的隔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