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狼心想:抓不住两个,就抓这个老实的,省得这个捣蛋的娃儿惹来追兵。他用力把柱子丢在地上,只听‘哎哟’一声,没了声响。
火狼急匆匆的喊道:“金狼——金狼,快走!”
金狼闻声,跟着火狼,朝着下山的路跑去。
杨智建本就没睡着,听到第一声钟声,他就拔腿跑到娟儿的屋里,拉着娟儿就跑。
即便是在黑暗中,娟儿也能分辨出来拉她的是杨智建,不反抗,只是一个劲儿的喊:“柱子——柱子——”
杨智建不能说话,视力和听力却是极佳,他听到了柱子喊叫的方向,拉着娟儿跑过去,黑暗中,他看到劫匪把柱子丢在地上。
劫匪一跑,杨智建着忙扛起柱子,拉着娟儿朝山下跑去。看到柱子在身边,娟儿不再吵闹,奋力的跟着杨智建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跑。
钟声响过三声之后,所有的人都被惊醒,夏津钟紧张的冲到柱子房里,一摸床上,被窝是热的,两个娃儿却不见了。
夏津钟顿时大惊失色,吆喝着兄弟们:“赶紧追,一定要把娃儿抢回来!”
大部分人都是从睡梦中被惊醒,鞋子、衣裳都没穿好,一个个边跑边提鞋跟、系裤带、穿衣裳,动作自然慢了好几拍。
夏津钟又担心娟儿的安危,到了娟儿的屋里,却也扑了个空,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夏津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竟然忘记了给山下发信号弹,命令他们拦截。
夏津钟全身直冒冷汗,机械的沿着山路狂奔,他超过一个又一个兄弟,冲到山脚下的时候,看到两辆汽车一前一后,扬长而去。
夏津钟跺着脚,愤怒的捏着拳头,山下的岗哨居然没有人。他气势汹汹的冲到岗哨营房,一脚踹了房门。
“谁?”被惊醒的人猛然坐起来,一个个警惕的盯着门口,有人伸手拉电灯,灯却没亮,有人打开了手电筒,对着门口晃。
看到一脸怒气,像要吃人的夏津钟,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都从床上跳下来,穿一条裤衩,光溜溜的站在冰冷的地上。
“你们***还睡得着?刀都驾到脖子上了!”夏津钟怒吼道。
光溜溜的一排人原本就冷,再一听夏津钟的话,个个身体直打哆嗦。
“老子是让你们下来站岗放哨的,不是让你们睡大觉的!”夏津钟说着话就想动手,忍了又忍,问道:“几个人在放哨?”
“一——一个人——”人群中离夏津钟最近的那人战战兢兢的答道。
啪——
夏津钟用尽全身的愤怒,一耳光把那人打翻在地,顿时,那人的嘴角流出鲜血。
“看看大哥回来了,你们的脑袋还保得住不!”夏津钟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走出屋。
走到进山口的岗哨接头的地方,夏津钟停下来,仔细察看了现场,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延伸至路对面的悬崖,一路上撒着香烟。
夏津钟捡起香烟,用打火机照了照,这个牌子的香烟在本地根本买不到。尽管明知道血迹早已凝固,他还是用手摸了摸,心中悲痛不已——这是帮中的弟兄的鲜血,因为他的管理不善,丢了性命。
夏津钟的内心非常痛苦,恨不得杀了自己,大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他却掉以轻心,以为加派了山下的岗哨,就万无一失,昨天补给送上山,他就把山上的岗哨撤了,高枕无忧的睡大觉。
这下可好,嫂子和娃儿们都丢了,怎么跟大哥和齐先生交代?夏津钟捶打着碎石路,直打得满手是血。
犯了错的兄弟们此刻都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他的身边,痛苦不堪的看着他。
夏津钟站起身来,声音暗哑的说:“从现在开始——都给我在这儿好好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