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们家的小仙女怎么能穿这么没有设计感的服装?”
杨君苒的安慰,化解了阮棠心头的郁闷。她挽住母亲的胳膊,像小时候一样黏在母亲身边。
“妈妈,咱们回家吧!我保证早睡早起,作息规律,不惹您生气。”
“不是不想回家,是不能。”
“怎么了?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吗?”
“等我理顺头绪再和你说吧!”杨君苒摸摸女儿的后脑勺,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伤口还疼吗?妈妈对不起你。”
阮棠听出母亲话里的失意。
“不疼。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您别太在意过去的事了。”
“自己的孩子,当然只有自己心疼。”杨君苒低声道,“昨天你打电话给我,说是跟柳媴和林波在外面过生日,我就在想,这样做很好——在外面过生日,和你最好的朋友一起,比面对那些口不对心的人强多了。”
阮棠心中犹如明镜。
母亲有所指。
丰悦豪庭88栋的业主原本是父亲。
在美男子的讲述中,昨晚是个关键的时间节点。
邵女士是谁?阮棠并不关心,但是邵女士与父亲的关系,她要查清楚。
母亲不愿回自己家调养身体,宁可远离父亲、远离生活了几十年的房子,说明这次发生的事情很严重。
阮棠不害怕父亲。
父女俩的相处模式像同龄人,更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阮鑫晟有个独特的癖好,喜欢瞒着妻子女儿,在深夜的书房里喝点酒,而且不是生意场上应酬喝的高端红酒或是中老年男人最爱的高度数洋酒。
他只喝老家小酒坊酿造的酱香型白酒。
每次喝不多,三小杯,一两左右。
阮棠是在18岁生日会宾客散去,无意间撞破了父亲的秘密。
当时父亲手持酒杯,对着澄澈透亮的液体流下两行清泪,嘴里似乎念叨了某个人的名字。阮棠站在门口,只听见类似“玲”和“丽”的发音。
阮鑫晟酒量极好,轻易不会喝醉。
他收好酒坛和酒具,一转头迎上阮棠饱含询问的眼神。
那一晚,父女通宵彻谈。
阮鑫晟自始至终没说流泪的原因。
即使阮棠用遍了旁敲侧击和正面提问的招数,她也没有撬开父亲的嘴巴。
“孩子,你18岁成年了,我最大的心愿也了了。我送你出国留学,希望你有一个好前程。将来,不管你继承鑫晟实业,还是开办自己的公司,老爸都支持你。这么多年了,我对得起你的外公外婆,不枉他们当年选择我做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