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完了投影上的所有构想,站起身,坚决道,“不行,我不同意。江氏的资金缺口刚刚得以缓解,现在这么做太冒险。”“资金方面,江总就不必担心了。”江屿风的声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他转身,毫无意外看到的是杜华的眉宇。浅蓝色的西装很考究,脸上的笑容更是那种他所厌恶的虚伪。别人被蒙在鼓里,江屿风和杜华可是心知肚明。等计划真的实施起来,杜华把资金抽走,那江氏就真的彻底完了。他按掉了投影,走到杜华的跟前,脸色一变,目光转为犀利,严肃道,“滚出去。”会议室里一阵哗然。在别人眼中,杜华是突然窜红的大慈善家,上次江氏股票大跌,要不是杜华拿出数亿金额供操盘手控制股价,局面早就一发不可收拾。再说江屿风,他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谨慎而为,近年来带领江氏的高层创下不少商业奇迹。他从没有那么失态的时刻,突然如此,倒是让在场的众人纷纷猜测起来。会议室里的聒噪声细碎。两个男人的目光交融,如火如荼地较量着。杜华突然轻笑出来,不以为然得继续演戏。拍了拍江屿风坚实的肩,扬起他狭长的眸,故做大度道,“江总一来就给我这么特别的开场白,还真有新意。”江屿风用力甩开那双肮脏的手,嗓音更加锋利,“这里是江氏,不是什么畜生都可以进来的。我再说最后一遍,滚出去。”满腔的愤怒积压了太久,当自己的领地被杜华大摇大摆地踏进来,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到了极限。杜华没料到江屿风今天会这么反常,不留情面的话让他的脸色一度苍白起来,心里突然没了底。正在场面不受控制的时候,江修云有力地锤下拐杖,发出两次沉闷的声音。紧跟着,严厉苍老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闭嘴。”这一声闭嘴,几乎是从江修云的齿缝中撕扯出来的,他话音落地,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颤巍巍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江屿风的牙关咬得更紧了些,他吃苦,他从不怕,可是父亲的概念在心里甚是模糊,不管他怎么努力,永远都得不到一句肯定的话,更别说是赞扬了。会议室里的光线照亮了江屿风愈发幽深的眸,他缓缓背过身。目光里除了坚定,其实还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悲伤。不疾不徐得缓缓道,“那几个亿,我会卖掉我自己名下几个小实业偿还出来,至于生态基地的计划,我不同意。如果你想和上次一样私下同意,那么等你百年之后,就让杜华来给你送终吧。你的遗产我一毛钱都不会要!”江屿风的每个字都宛如利剑般直插入江修云的喉。握住拐杖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着。江修云对杜华道歉,并让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先出去。偌大的空间冷下来,江修云紧紧盯着此刻更加陌生的儿子,抽搐起唇角,咬牙切齿地说,“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江屿风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痛就更加深了几分,“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会想做你的儿子。”墓园里的真相以前在国外流浪,他虽不知道父亲是谁,可心里总归是有美好期待的。可当他真的找到了父亲,希望在刹那间破灭。幻想中所有温馨的画面,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江屿风记得很清楚,江修云的大儿子出差的时候遇上车祸,遇难失踪,他是没有办法才找到了被自己抛弃的孩子。父子相认的第一天,没有寒暄,没有拥抱,只是冰冷的一句,“既然流着我的血,就当便宜了你。”这些往事就如同尖锐的刺,穿了他的魂。江屿风的心一直下沉,目光一痛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只丢下句好自为之便摔门而去。秋日的阳光像揉碎的金子铺天盖地散布下来。美食城开张的日子,整条街都被人挤得水泄不通。简年一路带着大姨在街上吃吃喝喝逛逛,到商场买了许多东西回头让大姨带回老家给家里捎一些,简年又自作主张的给了她一部分钱,就当做是这些年的辛苦费,照顾老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姨从来到江屿风的家里开始,嘴角就没松下来过,一直都很开心。看到简年在城里混的那么好,她也就放心了。刚开始拿着钱说不太好,不能要,后来还是笑眯眯的手下了,简年很是知道人心,虽然他不知道大姨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而且找到了江屿风的家里,但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买完东西他带着大姨回到了江屿风的私人别墅,下车的那一瞬间,迎面而站立着的是沈仲凌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