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扯烂的玩偶中飘散的棉花絮四处飞扬。
“啊——”
尖锐的惨叫尚未发出,一座光牢便将白兔完全封锁,同时有一道光带像是绷带一般挡住白兔的嘴,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
白兔耳朵竖起,血泡双眼瞪得大如铜铃。它拼命挣扎。
云惊瞬移来到光牢旁。他伸手,试图挖去白兔体内储存魔力的心脏——
【白兔猛然炸开。连带着云惊伸去的手也炸裂。
血花四溅。】
演算之眼里的未来,让云惊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注意到白兔眼里的嘲笑!
玩偶炸开瞬间,他已瞬移离开。
棉花絮就像是羽毛一般飘扬在空中,然后化为烟雾消散不见。
“我……怎么在这里?”
悠悠苏醒的人群纳闷地看着彼此,浑然不知他们已在鬼门关晃过一圈。
天台上,林优树仍坐在露台边缘。
破空声响起,云惊从空间裂缝中钻出,回到林优树身旁。
“可恶……”云惊咬牙。
林优树:“只能在它自爆前做好准备,才能得到玩偶心脏。我们需要借助其中的魔力来定位它的主人所在。”
“我当然知道。”云惊按捺着内心的怒火,但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火药味,“我们得尽快找到线索……”
“尽快找到线索,然后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云惊不耐地看去,却一眼撞进一双冷冷注视着他的黑眸。他瞬间心里一惊,吞下即将脱口的话。
林优树:“打败敌人,改变未来?避免云一真的死亡?”黑发猎鬼师的眼眸深邃如幽潭,“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在老师的记忆殿堂中。”
“……”云惊唇紧紧抿作一条线。是的,他当然知道他们在李和月的记忆殿堂之中。但是……如此鲜活、如此真实的云一真,会笑、会闹、会贫嘴、会耍赖的云一真,又怎能不让他混淆现实和虚幻的边界?
“我们什么都不能改变。”林优树锐利的目光钉在云惊身上,“放任老师的记忆展开。我们需要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
“我……”云惊挣扎地闭上眼。西北地区、春节后的时间点、不详的连环失踪案……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他,死亡正在向云一真步步紧逼。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必须眼睁睁地见证母亲的死亡。
“而且,轻易改变记忆,或许会让老师永远迷失在记忆殿堂之中。”林优树严肃道。
云惊狠狠握拳,用力到指甲在手心留下几道红痕。
他是一名猎鬼师。他是一名背负着正义十字架的猎鬼师。
和他朝夕相处的云一真是假的。和他有说有笑的云一真是假的。这都是李和月的记忆造物,一切均为虚幻。
一切……均为虚幻。
一双手轻轻包裹住他紧握的拳头。机械手在冬日格外冰冷,却让云惊感受到一丝温暖。
云惊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