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晨还是黄昏?
赫儒依流着泪缓缓睁开双眼,她多希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可是浑身的疼痛却在不断地提醒着自己那残忍的现实!
她那么哭喊、那么恐惧、那么求饶,可是,没一个人放过她。
她是那么地无助,也是那么地忿恨!
无助在自己怎么会这么轻信别人,无助在她希望哪怕只有一个人来救她!她亦忿恨!忿恨在到底是什么人在与她过不去,忿恨在这群畜生一样的东西到底为什么这么对她,忿恨在门外的甘松那绝望的哭喊,而哭喊中还夹杂着那一句句的“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们姑娘!”
是啊!还有甘松!甘松她怎么样了?
赫儒依想要起身,可是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力量正在慢慢流逝。她缓缓地抬起右手,摸向那早已没有任何遮蔽之物的下体,当手指碰到那里的一刹那,整个人都痛得一激灵,她试探着再碰一碰,那里应该早就肿得面目全非了。她抬起右手,不出所料,上面沾满了鲜血。她知道,她的身子是坏了,否则不可能到现在还在流血。
再看看自己的手臂,那上面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大的、小的,他们昨夜就是这么不停地用手掐着那里,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赫儒依大概是哭得太多,泪腺都快要不受控制了,眼角的泪痕就没有干过。她不想活了,从昨晚被匪首占踢了的那一刻,她就想着,还不如死了。可如今。她不可以再冲动,她要去看看甘松,那个被她深深连累的姐妹。
赫儒依不知道这一夜被几个人碾压过,她使尽浑身力气翻下了床,用手臂撑着,一点一点向外爬去,浑不觉地砖的冰冷。
她爬到外屋。昨夜。甘松就在外屋的那张小榻上被一群男人围着。
赫儒依的身后,拖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那是她下面正汩汩流出的鲜血。
“甘松。”赫儒依的嗓子已经哑了。这两个字说得是那么地轻。
“甘松,你醒醒,是我。”
见甘松还没有反应,赫儒依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甘松躺在榻上。同样的一丝不挂,双腿大张着。
“甘松?”赫儒依推了推甘松的手臂,只这一下,赫儒依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
“甘松!”赫儒依凄厉地喊着。
甘松的身子已经冰凉。开始僵硬了。甘松,就这么没了!
赫儒依颓然地倒在小榻边。
是她害了甘松!!!
赫儒依哑着嗓子大声的哭着,哭甘松。也哭自己,哭着哭着。赫儒依大笑起来,是啊!多可笑啊!亏自己以为穿越而来无所不能,亏自己自作聪明总为人先,亏自己还以为他妈的什么天降大任!哈哈!她连自己、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她还有什么脸自信!哈哈!为什么死掉的人不是她!!!
赫儒依跪在榻边,用手轻轻抚着甘松的脸,“甘松,我对不起你,我很快就来陪你了,你要等我。”说着,赫儒依的脸上绽放了笑脸。
“不,甘松,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曝露在人前。”
赫儒依在地上爬着,收起一件又一件已经破碎了的甘松的衣裳,回来后盖在甘松的身上。
盖好了甘松,赫儒依又向内室爬着,她的衣服在那里,她也不要就这么光溜溜的死去,不,她不能死!她才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她应该活着,活着为她自己、为甘松报这受辱、夺命之仇!
赫儒依硬撑着爬到床边,找到已经支离的长衫套在身上,把被子拖了下来,用被角堵着下面流血的地方,她要坚持,她不相信老天爷让她来古代就是受这一次苦楚,她相信,她一定会得救!她一定要活着!
突然,长衫破掉的袖袋里掉出了一块质地均匀的暖玉,那是她与齐陆离的订婚信物,张氏离开京城前交给她的,她一直不曾离身。
赫儒依把暖玉抓在手里,慢慢地贴近自己的胸口,仿似那玉就是齐陆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