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力大抵明白他的意思,急得直推拒,沅娘也来劝,但江亭钰态度坚决,最后推拒不得,夫妻俩只好收下,沅娘道:“江公子可是要随潇潇上京?这客栈、宅院和食铺,权当我们帮忙打理着,你们随时回来,定然红红火火物归原主!”
江亭钰未应,只微微颌首,回身走入宾客之中,短暂迟疑,还是上前有礼有节地与牛嫂道贺,全然无视了旁边满眼殷切的纪潇。
直到对方伸手抓住了他袖摆,挣脱不得,纪潇灼灼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皱眉:“你跟我来。”
他不配合,纪潇也不松手,两人拔河般展开拉锯战,看得牛嫂一脸疑惑。
最后纪潇压低声,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别逼我大庭广众的扒了你。”
江亭钰一愣,耳尖转瞬即逝地红了下,沉默下来,任她拉着,离席去了僻静无人处。
“这些天去哪儿了,为何不见我?”
“啪”一声撑住墙,江亭钰睫毛颤了下,看着这人盛气凌人地把他抵在院墙上质问。
他沉默着,也不知该说什么。既然要一刀两断,自然不该再来往。
纪潇见他眼下乌青,人也消瘦了些,想来这些天过得不太好,怒气散了些,心早已软了,嘴上不饶人:“退婚书我撕了,你想都不要想。”
那日她看完那封与妻书,把那他签了字的退婚书撕个粉碎,蹲在那大哭一场,当即出去找人,却再也没见到他的面。
去清河客栈堵过几次,也没寻到,这人似乎真铁了心,整个销声匿迹,连林桑意都没了踪迹,而楼长明显然被瞒着,一问三不知。
纪潇猜测,要不是牛力成婚,他是不是再也不打算出现在她面前了。
江亭钰只静静看着她,眼底无波无澜,不像平日那样好哄,纪潇更气了,勾住他脖子把人拖下来,狠狠咬上他的唇。
他颤了下,没推开她,却也没接受,像个木头人任她蹂躏,眼底空寂,连眼泪都不掉了。
纪潇头一回拿他没办法,只得讪讪松手,喘着气恨恨盯住他:“你跟我去京城。”
反正他把清河客栈交出去了,正好一身轻,合该被她打包带走。
江亭钰垂下眼睑,被她咬伤的唇瓣微微有些红肿:“不必了。”
“我收到家书,爹爹近来身子不太好,方才回了宁州一趟,不是故意躲你。”
纪潇一愣:“你怎么不告诉我?”
江亭钰默然不语,她上前一步:“你自己说的,那也是我家,怎么出了事儿不告诉我?”
“退婚书那玩意儿,你一个人签了不算,明白?”
江亭钰强压的镇定就裂了一道口子,一开口喑哑得快碎开:“我不愿拖累你。”
纪潇踮脚用力去吻他,活泼开朗的小狗子这副样子看得她心碎:“不是拖累。”他一向是她最好的助力,怎会是拖累呢?
“我不去京城了行不行?你别这样。”
江亭钰默了很久,慢慢抬手圈住她,纪潇刚松了口气,就听他道:“潇潇,我打算离开永州了。”
纪潇一愣,江亭钰似乎知道她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