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容妃知道这只不过是张太医的一套说辞而已,也不再多问,只是道:“那就有劳张太医好生照料喜常在。()”
“是。”张太医诚惶诚恐地擦拭着汗水,确认着自己有没有说错话,但细想这容妃娘娘的用意何在?刚刚派了曹公公来“赏赐”自己,现在又来追问,是在怀疑他吗?
“张太医,今日之事,本宫止于此,也希望张太医恪守宫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太医深夜为后宫妃嫔号平安脉确是常事,但,”容妃还是要以证后宫安宁,脸色微愠:“既然脉已号完就该立刻回到太医院,后宫是嫔妃们所住之地,张太医如此,不仅自己,还会令人妄加揣测。”
“谢娘娘提点。”不得不说容妃的样子宛如后宫之主,张太医自是不敢多言。
“既是如此,张太医也是聪明人,本宫也言尽于此,来人,”容妃向身旁的侍卫唤道:“护送张太医。”
“是。”
张太医垂着头,不敢抬眼看她,心中不禁地怀疑自己的耳朵,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派人去太医院?
见张太医离去后,容妃身旁的宫女巧儿上前一步,道:“娘娘,觉得张太医的话有几分可信?”
“自丽妃第一个孩儿出事以来,本宫被打入冷宫,虽有太后庇佑,但免不了失了人心,他不肯说出实情,也属正常,只是……”容妃总看到张太医不时地用官袖擦拭着额头,虽不算寒冬腊月,但也不是天热的时候,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很紧张,很畏惧自己,难道自己的形象真的如他们料想的那样不堪吗?
“娘娘,以今时今日的地位,为何娘娘不向皇上说明实情呢?”巧儿跟随在容妃身边多年,她宅心仁厚,断不会做出此等泯灭人性的事情,若非皇上对娘娘心存芥蒂,连一丝一毫的反驳都不让娘娘说出,那娘娘就不会……唉!一切起源皆是情!
看得出容妃对皇上用情至深,可自踏出碧霄殿之后,她便更加的无欲无求,丽妃认定了容妃是残害她孩儿的凶手,曾扬言绝不会让她好过,可白天,丽妃竟会想到与娘娘合作,目的也是要娘娘推举丽妃的儿子做储君。()
“实情?”容妃苦涩地笑道:“就算说出来,你认为皇上是信本宫多,还是丽妃?”
答案显而易见,皇上对她不屑一顾,将她接出碧霄殿,只是在告诉她安分守己而已,他的手里掌握了她的生杀大权,现如今,只要能活着,不管日后是怎样的结局,她都不会在意。
巧儿深深叹了口气,容妃心中的苦闷又有谁能懂得?希望好运能降临到娘娘的头上,这些年的确是苦了娘娘,那无欲无求的模样着实看着心疼。
“娘娘……”巧儿心细地为她披了件裘衣,宽慰道:“夜凉,别伤了身子!”
容妃看着远去的风景,霎时间感到无比惆怅,她只不过是这宫里最不起眼儿的妃子罢了,但身旁却有着这样一个贴心之人真心待自己,可并不欢喜,巧儿的年纪也大了,十年来尽心伺候在她的身旁,若是向皇上请旨给她指门好婚事,也比在自己身旁毫无作为的强,只是,皇上一直对她心存芥蒂,说不定巧儿的指婚恐怕在他的眼里会成为自己想培植势力的事儿来,唉!微微叹气道:“回宫……”
巧儿不知她叹气的原因,却听到“回宫”二字倒感觉欣喜,这御花园的景致虽别致,但更深露重,也着实令她感到难受。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容妃离开御花园,而看到此景的人却是琉林,略略皱眉,容妃召见张太医是何用意?
黑影迅速返回凤栖宫,彼时的花凤汐还无睡意,琉香也不敢松懈的在一旁侍候,琉林一袭黑衣飞身而下,殇突然出现,琉林赶忙摘下面纱道:“是我!”
殇皱了皱眉,然后道:“进去吧!”
没有过多的话语,琉林却感殇也是各为其主,也罢,他奉墨寒之命前来保护,也需信任此人,她向他点头。
推开门,花凤汐似乎正在等待她的查证,掇了口茶,直接问道:“如何?”
“喜常在似乎身体抱恙,传了张太医诊治,后张太医会见了容妃。”琉林如实禀告着。
花凤汐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额头拧成一个川字,喜常在抱恙,容妃会见太医,这里面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香儿,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给我弄到喜常在的药方。”花凤汐立刻对身旁的琉香下了命令。
琉香不疑有他,直接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