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魄没有急于叙说,再度拿起桌上的奏章,一页页的翻看着,一派吊人胃口的意味,真龙又经不住内心的好奇,翻个身,转到他的面前,将他手中的奏章取下,向房顶翻了个白眼道:“你这是耍横吗?”
若非他对自己有恩在先,岂会像现在这般惬意?
玄魄缓缓抬眸道:“你不是清闲的很,何须来问本王这么多,劳你尊驾自己去查。()”
“你……”
真龙跳下桌角,一脸愤恨,什么嘛!吊人胃口,上官琴的事情不难查出,只是他并不明白,就算怀有龙嗣,升为九嫔之首,那又如何能成为皇后的不二人选,但转头看着皱眉批阅奏章的魔王,心思极快地转了话题:“今日我听说喜常在在御花园里看到花凤汐的时候,那个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
喜常在一看便知隐藏的极深,她虽然表面看来是个骄横的主儿,但心思细腻,只要稍加细想她就能闻出端倪,只是她急于想成为墨寒心中的良人,入宫三年,墨寒虽对她还算平常,但始终入不了他的心,怕是这后宫的女人都是如此。
玄魄闻言,却依旧处变不惊,他心中明白,喜常在并非是个冲动的人,凡事都会想好再做。()
见玄魄不语,好似自己在唱独角戏,当真是无趣极了,真龙再次说道:“我可是听说了,喜常在抱恙,请了御医,可诊治下来,御医却只说是腹内积食过多,并无大碍。”
往往话只说一半令人遐想是他擅长的把戏,只是这种会吊人胃口的事情,玄魄早就会做,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喜常在平白无故如何会抱恙呢?真倒是令他真奇了!
“别拐弯抹角了,一并说了吧……”玄魄依旧一页页翻看着奏章,好似对此事并无多大兴趣。
真龙有些泄气,横竖都是说不过他,也说不动他,不是?垂头丧气道:“喜常在今日进食不香,频频呕吐,这太医院的太医当真是个睁眼儿瞎子,这样的害喜症状竟瞎说成了腹内积食过多。”
其实,真龙是真的生气,他最不屑太医这种嘴脸,原本东越的根基已是不稳,加上外患不断,储君之位也岌岌可危,设想,东越之位如何能交托给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手上,唯一能胜任的便是年轻的太后。
“那你怎么看呢?”
“把那御医抓起来严刑拷问,定会在威逼之下供出主谋。”真龙一脸恨意,如他真的一统三国,这种人留在世上也只是个祸害。
“杀了他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样的存在,你能杀得了多少?你可知给喜常在把脉的御医是谁?”玄魄淡淡地看了他眼。
真龙也觉自己有些嗜血气重,死一个能杀鸡儆猴固然可以,可如果层出不穷,尽数倒戈,那他以后如何能坐上这一统三国的大主?也幸好是魔王的一针见血,不然自己就要犯大错误了。
“听说是姓张。”
玄魄放下手中的奏章,微眯起眼,原来这里面的人还这么有本事啊,一向正直不阿的张太医也被其收买,看来这个人是不能再留了,要尽快给汐儿提示,让她尽快将这幕后真凶揪出来,否则东越便会大乱。
“怎么?有问题?”真龙善于观察人的表情,从玄魄的神色中,不难看出这张太医是他所在意的,是心生疑虑,还是不可置信?
“你设法弄到喜常在的药方。”要想谋害龙嗣,就必须先看看这药方有什么猫腻,恐怕这张太医是被人所利用的,有人抓了他什么把柄?张太医一向恪尽职守,奉公守法,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他的子孙们也都是熟读儒家的文官,就这一点来讲,张太医并无把柄可言,既无把柄,那就是弱点。张太医的弱点就是在意家人,难道说……
“药方不必我弄,刚刚已经有人去查了,你只需要腿脚动一下,嘴巴甜一点,自然会给你的!”真龙玩味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好戏。
玄魄再度执起奏章翻阅,他心中了然,汐儿一定是闻出味道不对,命琉林琉香去查实的,想必她已经猜测到了,但这幕后真凶隐藏的极深,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她的所作所为,汐儿,你怎么办呢?
“这几日,你还是清闲的紧,先去查一下张太医家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若是能帮他一把的话,也不枉费墨寒一直的提携。”其实张太医能处在太医院,全然是墨寒之功劳,他慧眼独具,张太医的医术高明不说,还具备宅心仁厚的医德,只是这一次,希望真龙能真正地帮助到他,以免再次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