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善睐,顾盼生姿,芙蓉不及美人妆。
怪不得林经桁那俩叔伯长得一个赛一个恐怖,林经桁却跟女娲炫技的工艺品似的,原来继承的基因都在母亲这头呢。
陈雨硝的紧张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白乐天写杨妃的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想来就是如此。
还是林经桁在身侧的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立即乖巧又生涩地喊了一句,“小姨好。”
江焉许起身走过来,她穿着浅橘色的丝绸礼服,脚上一双淡金的高跟鞋,不过两步的距离,一抬一落皆是步步生莲。
她看着陈雨硝的目光十分欣喜,和姜祢知道这件事的神态如出一辙,亲昵地拉住陈雨硝的手,“要不是我在网上偶然看见,他还不打算告诉我呢,他对你好不好呀?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小姨。”陈雨硝有些不好意思,“他对我很好。”
“他以后要是欺负你,对你不好,你就告诉小姨,小姨替你教训他!”
“我可不敢欺负她,都是她欺负我。”林经桁在一边插嘴,还把下巴的伤指出来,“你看我这脸,就是她给挠的!”
江焉许看了一眼,却丝毫不在意,甚至笑意更甚,“就应该有人来治治你的臭脾气,别一天好像别人都欠你钱似的,要知道疼媳妇儿,听见没?”
“嗯,行。”林经桁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你才二十几岁怎么就跟我奶一样,你不是有事要跟她说么,再不快点你的演唱会就开始了。”
“哦对,小齐。”江焉许回头吩咐,“你把桌子上那个木盒拿给我。”
刚开始带他们进来的工作人员闻声拿过来一个木盒,木盒上面带着锁,江焉许用钥匙打开锁,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紫檀木匣。
她将小木匣放到陈雨硝手上,“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惦记着你,临了也没放下这件事。”
“这是什么?”陈雨硝有些受宠若惊,疑惑问道。
木匣只比巴掌稍微大一点,上面精巧的锁扣好像是用纯金打造的。
“你打开看看。”
陈雨硝看了看林经桁,见他也一脸好奇,便打开了工艺奇巧的锁扣,木匣里面小心保存着一枚玉雕的长命锁。
玉色纯白无暇,温润细密,精光内敛,雕工也是浑然天成,云形纹路上面用极细的金线贴合勾边,最中间是金线嵌出的四个篆体小字:长命百岁。
林经桁可比陈雨硝识货多了,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这是羊脂玉?”
“嗯,最最顶尖的羊脂白玉,虽说好玉不镶金,但这不是普通的金镶玉,而是真正的传统手工艺金银错嵌。”江焉许道,“当年你母亲刚刚怀上的你的时候,肖家老爷子就让人去新疆,耗时三个月才找来了块上乘璞玉,又亲自去杭州请了一位九十多岁的老匠人亲手打磨雕刻嵌金,才成了这枚长命锁。”
温润厚重的纯白玉石撞上雍容华贵的黄金,金玉无缝连接,浑然一体,金、玉、技、艺做到了极致融合,巧夺天工,贵不可言。
“只是没等到你出生,肖家发生变故,随着你母亲离开,这枚锁最终也没能戴在你身上,肖家老爷子离世前,把它托付给了阿桁的爷爷,这也就成了老爷子的心结,直到你考上了A大,他那时候身体也不是很好了,本想让阿桁交给你,但又想他这不靠谱的性子,这个任务就最后落在了我的头上。”
江焉许摸了摸陈雨硝的头,温言道,“好孩子,把它交给你我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没辜负老爷子的嘱托。”
捧着这个小木匣,陈雨硝突然间觉得它沉甸甸的,那位从未见过的长辈,隔着二十多年光阴,送来了一份对儿孙后辈的疼爱之情,原来她的出生,曾经受到了这样的珍视。
哪怕从未见过,她也感受到了所谓血脉亲缘,就是隔着漫漫光阴和空间,也会准确流向你的那一份深远的慈爱。
林经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水准的金镶玉,“有钱难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