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告诉我他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不是怕认错人嘛。”陈雨硝十分有底气地翻起了旧账,“你以前还在这儿给孟大小姐系鞋带呢!”
“有吗?”林经桁微微一蹙眉,想了想,“什么时候?”
陈雨硝从宿舍群里翻出唐茵茵发过的那个视频,互联网时代主打一个有理有据。
林经桁淡淡扫了一眼,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来这件事,“她说她穿的短裙,不方便。”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顺个手的事情,帮助女人、老人、小孩及其他弱势群体或者需要帮助的人,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那好吧。”他这样一说,陈雨硝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别人的林经桁也会帮,于是换了个话题,“那你吃饭了吗?”
“还没。”林经桁还在介意她不抱他的事,但见她扬着笑脸朝他伸手说“那大哥请你吃饭”,又觉得那都是些没必要计较的小事,于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揣进衣兜里,“好。”
冬天五点天就暗了下来,校园里的灯光全开了,没有冷风,雪花飘飘渺渺,两人牵着走在学校里,和来往的情侣一样,在谈着甜蜜美好的校园恋爱。
陈雨硝心情好走路蹦蹦跳跳的,脚步轻盈,另一条胳膊前后刻意地摆,林经桁中肯地点评,“你像个小学生。”
“哼~”陈雨硝异常骄傲,“我永远十七岁。”
“行,等咱俩七老八十,别人问我你老伴多大了。”林经桁噙着笑,“我就说,已经十七了。”
陈雨硝锤了一下他胳膊,气道,“等你瘫老在床我就推你到广场上,让你看我和别的老头跳广场舞。”
雪花落在他们发顶,肩头,灯光下一片亮晶晶的白。
陈雨硝想到网上很流行的一句感叹爱情的诗: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她一直觉得这种文字即矫情又做作,但此刻林经桁在身侧和她走在同一场雪中,打打闹闹,又何须淋雪做白头呢?
晚饭时间食堂人不少,两人并肩坐在窗台边,一边吃热气腾腾的馄饨,一边看雪。
吃着吃着,林经桁收到一条消息,是他舍友录的视频,镜头一层层放大,掠过食堂往来的人群,停在窗边的他们两个的背影上,两颗脑袋挨在一起,嘈杂的背景音里,光是背影就看起来亲密又温馨。
陈雨硝看完了立即坐直了,嫌弃道,“……这为什么显得我这么娇小可人。”
“你对自己能不能有个清醒的认知。”林经桁抽了张纸给她擦去嘴角的汤汁,“本来就不高,还瘦成这样,不是娇小可人还能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么。”
陈雨硝瞪大了眼睛,“我一百零三了大哥,比夏天胖了两斤,这还瘦?”
她骨架偏细,一六八的身高,一百零三的体重,身上该有的肉一点不少,肚子上甚至可以捏起一层小肉。
“你还是多吃点吧。”林经桁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胖一点好。”
他抱过也搂过,确实觉得她有点偏瘦了,小细胳膊小细腿,单手抱她都不费劲,他有点怕哪天力气使大了给她撅折了。
陈雨硝用勺挖了一个馄饨送进嘴里,“胖了就不好看了。”
林经桁故意逗她,“本来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再瘦也瘦不成施夷光,你不如学学人家杨玉环。”
“哟,林总还知道这么多历史人物啊。”陈雨硝皮笑肉不笑地掐着他手背的一块皮拧,“你吃饱了吗?没吃饱要不要吃我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