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和南宫雨柔回到宿舍后,和豆如花、墨瑶简单说明了一下了解到的情况,豆如花情绪看上去非常低落。
明月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这种事不管发生在谁的身上,都将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
明月从小在小村镇长大,她知道,在民间,倘若一位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被人看光,那可是很难嫁得出去的,除非看她的人愿意娶她。
在修仙界,修仙者并不像凡俗世间那么刻板,女子的思想也要开放许多。但人言可畏,对于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而言,被人看光光同样是一件很损名声的事。
这一晚,明月在床上思来想去,辗转了许久才睡着。
次日一早,肖秋雨悄悄将涉事人豆如花、牛壮壮、荨芳分别叫去问话了解情况。
虽然肖秋雨一再交代涉事人员不要将该事传出去,以免对当事人造成不好的影响,但学院里还是开始盛传某位牛姓男弟子闯入女澡堂撞见某位豆姓女弟子的事,后来越传越难听,豆如花吓得甚至不敢出宿舍门。
当日晚膳时,明月、南宫雨柔、墨瑶陪豆如花上食堂用餐,很多弟子都对这边指指点点,邻桌有位男弟子竟指点着豆如花笑道:“哈哈,这不就是那个被看光的女子么。”
那位男弟子说完还对这边“嘘”了一声,另一个男弟子暧昧地大笑:“身材太次,给我银子倒贴我也不看。”
“如果是旁边那位大美女,让我出多少银子我都愿意去看。”那人指了指明月,笑得一脸猥琐。
豆如花本来就一直埋着头不敢见人,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眼泪便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明月等人大家对视一眼,都被那两位男弟子的话气得不轻。
明月“咚”地放下碗,冲到那两位男弟子桌前,“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责问道:“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们很开心吗?”
食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美女,我们又没说你!”第一位男弟子瑟缩了一下,红着脸小声说道。
“你们能随便非议别人吗?”明月咄咄逼人地问道。
“好了好了,美女,我们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不说就是。”另一位男弟子见明月绷着一张俏脸,一双美丽的眼里满是怒意,站起来打圆场。
明月气呼呼地回到桌边,却见豆如花在掩面哭泣,墨瑶和南宫雨柔一个在安慰,一个在给她擦眼泪,大家脸色都不好看。
众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明月想了想安慰豆如花道:“花花,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可是已经发生了,只能想开一点。别人要怎么说,你管不住,你一定要坚强。”
“是啊,就当被狗咬了吧。”墨瑶也说道:“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咬回去吧?”
豆如花崩溃地大哭起来,她边哭边对着明月吼道:“你要我怎么想得开?所有人都在嘲笑我,讽刺我,说我这种身材有什么好看的,仿佛看的人才是吃亏的那个。如果是你被看光了,估计看的那人早就哭着喊着来娶你了!可是我呢,我呢?被看光了还要被人嘲笑,又有谁知道我内心的痛苦?我丑又不是我的错,谁不想漂亮一点?”
南宫雨柔一听,也急了:“花花,这种事情发生并非我等所愿,我们也只能安慰你而已,你不能把气撒到明月身上啊。”
“是,就因为我丑,所以我不能对任何人撒气,我有什么痛苦只能自己咽下去。”豆如花哭喊着,跑进自己的房间,“砰”地将自己关在里面,房间里传出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明月、墨瑶和南宫雨柔面面相觑,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行,我要去找找牛壮壮。”明月对墨瑶
和南宫雨柔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俩看紧豆如花,不要让她做傻事。”
墨瑶和南宫雨柔连忙点点头:“你去吧,我们看着她就是。”
明月来到男弟子宿舍门口,请人将牛壮壮叫出来。明月见到牛壮壮,顿时大吃一惊。原来那个憨厚朴实、一脸温暖笑容的牛壮壮此时一脸憔悴,情绪很是低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明月,连你也来指责我吗?”牛壮壮望着远处的山脉喃喃问道:“所有的人都骂我是色狼,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闯进女澡堂的。”
“壮壮,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明月肯定地答道。
“真的?”牛壮壮黯然的双眼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连肖秋雨都问我是不是故意进去的。我向来左右不分,那日进入澡堂前,我仔细看了挂牌才进去,唯恐弄错了让人笑话。可是,最终我还是弄错了,我不知道挂牌也有出错的时候。明月,我会不会被仙门开除呢?”
“壮壮,我相信你,也相信蜀山仙门一定会公正处理这件事。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想告诉你,如花现在情况很不好。现在无论她去哪里,都会被人指点嘲笑,她现在自卑地连宿舍门都不敢出。”
“都是我的错……”牛壮壮痛苦地揪着头顶的头发说道:“可是我要怎样做才能弥补对她的伤害呢!她一定比我更难过吧……”
“如花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子,在世间,一个未曾婚配的女子这样被人看光,是要被浸猪笼的。除非。。。。。”明月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牛壮壮闻言心里一颤,抬头探寻地看向明月,他当然明白明月说的除非是什么意思。
他的脑海里此时却出现一张赛雪欺霜、冰冷高傲的艳丽脸庞来,那张脸自从他第一次在酒楼初见,就深深地刻入他的脑海,挥之不去、回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