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幸好有你的金牌在,否则我可能连万花楼都进不来。”
“盛大人,在你眼里,我甘温书就只是一块金牌?”
盛希文打了个哈哈,“国师大人说的哪里的话,说起来也是凑巧,上一次我们一起来到这里是为了查看怜雪姑娘的两个侍女,这一次,仍然还是为了那两个侍女。”
“那两个侍女,倒真不让人省心呐。”
“她们在泗水河畔遇刺,我既然接手了这个案子,于情于理都应该找那两人问问话,只不过万花楼的花姐有一块金牌令人头疼无比,无奈之下只能找国师大人一同前来,国师大人不会怪罪我吧。”
“怪罪,当然怪罪了!我与王师兄多年未见,与他相谈正欢时,盛大人仅仅支会了一名小宦官,就把我从酒席上喊到了这里,盛大人,你倒是比陛下都还威风啊。”
盛希文脸色微变,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只有身份超然的国师敢说。
看着盛希文窘迫的样子,甘温书哈哈大笑,“盛大人无需多虑,方才都是玩笑之言,我王师兄今日一早便去憔翠坊检查流民了,我一个人闷在宫里反正也是无聊,能跟着盛大人涨涨见闻也是一件乐事。”
盛希文心这才稍稍放宽,转过一处花丛后,便能看到素心苑那栋小楼,阁楼前,一名手上缠满纱布的侍女正被另一名侍女喂食,正是付月和纪菁菁两人。
盛希文和甘温书停止了对话,盛希文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了付月和纪菁菁一番,上一次见面,这两名侍女普普通通,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而这一次见面,这两人就已然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诗人。
“敢问二位姑娘可是廖红和柳青。”
“我们以前不是见过面么?”付月看着盛希文道,“当时你还问了我们名字。”
盛希文有些尴尬,“是这样的,我乃缉捕司的司首,这次……”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上一次见我们时,还送给我们两块手令。”付月喝了一口粥道,“你这次来是为了询问我们遇刺的事情?”
盛希文还未来得及承认,付月便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遇刺的事情叙述了出来。
“那一日,我们陪小姐一同应召入宫演奏,谁知在宫门处,被禁卫军拦下,那两名禁卫军说,只有拥有通行牙牌和陛下旨意的人才能入宫,我们两只能坐马车打道回府,那御马的车夫却居心不良,半道上妄图将我们俩在马车上击杀!”
“但不知为何,却惊了拉车的马儿,那马儿发了疯一样往河里奔去,车夫立刻下车手脚并用试图拽住马车,车夫力气极大,马车速度虽然有所减慢,但最终还是掉进了河里,车夫自己也被马车所累摔入河中,我们两在马车落入河中之前,便跳下了马车,跳车的途中我运气不好,一不小心摔断了双手……”
听闻付月的叙述,盛希文笑道,“小小年纪,便学会撒谎,你这样很不好。”
“我哪里撒谎了?”
“那我问你,按你所说,车夫下车拽住马车,那么他的脚必须死死撑住地面,为何河岸边没有车夫脚步拖行的痕迹?”
“河岸边都是烂泥,即使有痕迹,也很快就消失不见。”
“既然车夫想杀你们,为什么还要拉住马车,他自己跳车,任凭你们两人被马车带到河里去不行么?”
“也许车夫舍不得那辆马车。”
“油嘴滑舌!”盛希文也不在意地笑道,“我来这里也没有指望能从你嘴里得到什么线索,你自己的身份自己心里有数。”
付月有些奇怪地看了盛希文一眼,难不成这个长着黑眼圈的男人知道了些什么?
“想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想杀你们?”
付月更加奇怪地看了盛希文一眼,“不想。”
“为什么?”
“知道后我们能杀了他报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