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蔻眼见得活生生的王氏在自己面前消失,吓得朝一旁跳开。他下意识地朝怜雪所在的车厢看去,那个车厢此时也被光幕触碰,诡异般地消失在了光幕之中。
光幕继续前行,在司徒蔻惊恐的目光之中,将他也包容了进去……
只不过是白驹过隙般的一瞬,司徒蔻睁开眼睛,船舱还是那个船舱,怜雪的车厢还在原地,正妻王氏依然好端端地坐在眼前,先前那道光幕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司徒蔻只不过是一介凡人,惊魂甫定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要惊慌,船进了内界而已,”怜雪声音在司徒蔻心底响起。
司徒蔻这才浑身一松,不是因为怜雪跟他解释,而是因为此时的船舱的空气变得出奇的好闻,每一口吸入胸腔,司徒蔻都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十岁。
“出去!”怜雪在司徒蔻心里喝道。
“什么?”
“出去!别待在这里,尽量将修仙者的目光引到别处,我的隐匿之术瞒不了修为太高的人。”
司徒蔻会意地点点头,他用手将自己的白发弄乱了几分,这才惊慌失措地往船舱外跑去。
“仙师!仙师!方才那道光幕是什么?吓煞我也!”司徒蔻带着一丝惊恐的声音从甲板上传来,紧接着隐约能听到钱聚德等船员的发出笑声。
在内界的人眼中,外界的凡人个个都如土包子,堂堂一个将军,连过一下界也如此不堪,……
内界。
元宗的长老议事堂,不论什么时候都显得有些阴森。
堂内的光线很是不好,仅有从屋顶飘落下来的几缕光线落在屋子正中央的桌子上,来自各大门派的议事长老年纪都比较大,年纪大的人眼睛多多少少有些畏光,他们最是喜欢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中议事。
八个座位,此时仅有六人就座,剩下的两个座位空空荡荡,显得很是寂寞。
“说一下吧,已经三个月了,进展如何?”道一坐在上首,开口问道。
五位老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众人将目光聚集在坐在左边第一位的老者身上。
“那精怪出在外界北方,北方的北武国一直是由你太苍派掌控,明远,你先说说吧。”
“没找到,”浑身都散发着锋锐之气的明远干脆利落道,太苍派执内界剑修之牛耳,而作为太苍派的大长老说话也如同出剑一般直来直往。
“一句没找到就行了?那精怪存在的越久,我们的处境就越危险,”坐在明远旁边的老者粗声粗气道。
“我难道不知?但没找到我又能如何?”明远说这句话时,似有剑气在一身白衣上挥荡,修为到一定境界的剑修,不需要出剑,自身便是一把最锋利的剑。
一旁的老者丝毫没有受其剑气影响,仍然针锋相对道,“没找到还是没有用心找?在你的地盘,连一名刚刚踏入修行之境的精怪都找不到,你们太苍派是不是都将时间用来勾心斗角了?”
“聂海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若不是我们几个将议事长老的席位由七个改成五个,你们太苍派怕是更没有心思找什么精怪了吧。”
“好了,别吵了,”道一真人用手中的拐棍拄了拄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明远,你是太苍派的长老,也是鉴天司的司首,你具体说一下情况吧。”
道一都发话了,明远自然也不好继续跟聂海潮争论,“这三个月来,我派遣出鉴天司千余名干事,分成两个大组,一组人以替太苍派掌门招收入室弟子为由,摸排了北武国下辖的万余县学,没有任何精怪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