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地就争吵了起来,而远处还在奋力逃命的刘四爬了半天,身后也没有妖兽的动静传来,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
身后哪有什么妖兽啊,远处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正脸红脖子粗地争论着什么!再仔细一瞧,倒在那二人脚下的不正是众人畏之如虎的妖兽么?
刘四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前方自家少爷的裤子。
“不……不要吃我啊……”白衣少年的一身白衣早已肮脏不堪,被刘四的这一个动作吓得不轻。
“少爷,是我啊,那妖兽好像死了!”
“死了?”那少年诧异地回头一看……
高老头还在为自己的“杰作”鸣不平,翻天犁,这么霸气的名字,就应该流芳百世,怎么能让眼前这小丫头随意玷辱?
“你看我这翻天犁精妙绝伦的折叠设计,能极大地方便携带,而且体量颇轻,只需一人便可……”
付月毫不留情地打断,“方便携带?你是说它背起来像一个龟壳么?”
“你……”高老头气得满脸通红,“好,咱不说携带,就说那反向的转动设计,能让所有踩到它的野兽都摔倒,这个设计难道不厉害?”
“是啊,摔是摔了,但你又不能控制往哪摔,万一摔出陷阱外,不就是白忙活了吗?”付月好整以暇地说道。
“好,那这精刚刀弹出的速度够快把,在泥火金的触发下,是不是已经达到了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境界!”
“快是快了,但是只能弹一次,万一同时来了两头妖兽呢?”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高老头快气得七窍生烟,“老夫的翻天犁乃旷世杰作,你一个不懂机关术的黄毛丫头知道什么!”
高老头原本猎到风啼狂狮的好心情,被付月三两句话就破坏得一干二净。
“是啊,翻天犁啊,你就算吹翻天去,它也就是个破犁。”
“你……你……”高老头纵然生气,却又哪是口齿伶俐的付月对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高老头又气又急的样子,付月强忍大笑的冲动,不慌不忙故作矜持地继续说道,“其实你这机关嘛,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嗯?”高老头眉毛一扬。
“翻天犁纵然有缺点,但是瑕不掩瑜,依我看,至少有三点可取之处!”
“哪三点?”高老头心头愤懑霎时被冲淡不少,立刻支起耳朵准备听付月的下文。
谁知付月话锋一转,“老高啊,这妖兽卖的钱咱俩一人一半怎么样,只要我分到钱,你要我怎么夸,我就怎么夸!”
高老头这才恍然,原来这破丫头在这等着自己呢,说来说去,就想要钱。
“做梦!”高老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个请求,正待说些什么来嘲讽这个便宜女儿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少爷,你猎杀的那头妖兽就在这”说话的是刘四。
那灰头土脸的少年来到翻天犁周围,先前遇到风啼狂狮时的狼狈神色早已不见,又恢复成了高高在上的纨绔模样。他绕着已经死透了的风啼狂狮装模作样地走了两圈,咂咂嘴道,“嗯,这确实是本少爷猎杀的妖兽,来人,帮本少爷抬起,咱们打道回府!”
立刻有四名强壮的侍卫上前,也不嫌血腥,一人拎住一只脚,将风啼狂狮抬起。
那少年这才抬头,仿佛才发现付月和高老头一般露出欣慰之色,“不错不错,你们俩很不错,我是安陵县白府的白玉轩,你们替本少守住猎物有功,这是赏你们的!”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钱币,嗖地一下弹向了高老头后,再也不看着两人一眼。
“诶,你们轻点,要损坏了这妖兽皮毛,本少爷让你们吃板子!”
“刘四,你站那干嘛,赶紧上前搭把手啊!”
“诶,你们再随便挖个坑,把那三人埋了……”白玉轩白大少爷指挥得不亦乐乎,这趟偷偷地摸进草原总算有惊无险,还“猎”到这样一头妖兽,白玉轩一想到自己大哥那张吃惊的脸,便觉心中快意无比。
在一旁的付月和高老头快被面前这位白玉轩的无耻给气笑了,
“把老夫的猎物你们也敢动,放下!”高老头山羊胡子一翘,气势十足地大喝一声。别说,这一声大喝还真让那些忙碌的侍卫停了下来,幸灾乐祸地看向一老一少两人。
“你们没听清楚吗?我是安陵县白府的二公子,安陵县白府!”白玉轩有些生气,自家爹爹经常用白府的名义巧取豪夺,为什么搁自己身上不管用了?
“你们这俩个土包子也不去安陵县打听打听,我们家老爷就算是县令大人见了也得礼让三分!”刘四适时狗腿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