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猜测的没错,这艘船确实在一条大河中,大河在前方不远处一分为二,朝不同的两个方向拐去,而大船就停在河流的分道口处。
刀疤光头拎着付月和菁菁两人走到大船边,大船边停着一条小船,小船上站着一个船夫。
“老廖,接人咯!”鬼手朝小船上的船夫喊道。
付月心里一喜,听这光头的语气,是想直接将自己和纪菁菁两人丢下船去,机会终于来了!
付月盯着河水,心里盘算着待会该如何在空中使力,才能让自己和纪菁菁都落入水中,然后借助湍急的河水逃之夭夭……
刀疤光头两只手借助惯性微微地甩了起来,眼看下一秒付月和纪菁菁就将腾空而起,奔向自由的怀抱。
“等一下。”公鸭嗓子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刀疤光头疑惑地转过身去,公鸭嗓走上前来,从袖子用掏出一截乌黑之物,他轻轻地转动了那物的底部,乌黑之物开始冒烟!
熏香!付月反应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又想起自己此时正在扮演一个呆子,只能憋着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青烟钻进了自己的鼻孔中。
“做事情毛毛躁躁的。”公鸭嗓一边收起迷魂香,一边对刀疤光头骂道,“若这两个小姑娘惧高,在被你扔出去的时候吓死了怎么办?”
“是是是,三哥教训得是,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刀疤光头嘿嘿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公鸭嗓对刀疤光头的态度很是受用,“嗯,好好学着点,将来未必不能得到大人重用。”
日你大爷,老娘不恐高啊!付月在心里撕心裂肺地骂道,但迷魂香的效用已经发作,她两眼一翻,和纪菁菁一起干脆利索地昏睡了过去。
那刀疤光头再次转过身,双手各抡起一个大圈,嗖、嗖两声,手中的两个小姑娘就被准确地丢了出去……
天南国的都城太安城中,此时已经乱做一团。
街道上时不时地就有官差和一身戎装的军队经过,在城内的各大路口,都设有盘问的关卡,整个太安城的百姓人心惶惶。
左将军司徒蔻的长子司徒登、中都督刘轩的二子刘城东,上都护赵卫国的三子赵陈亭以及一个御史大夫的养子被人在城中刺杀,四人的尸体被沉在太安城中的立马桥下,直到尸体肿胀后才浮出水面被人发现。
此事一出,不止痛失爱子的四位官员悲痛欲绝,天南皇也极度震怒,立刻调兵封锁都城,查找凶手。
此时,立马桥的两端已经被官差围得严严实实,立马桥上,一名青衫磊落的俊俏年轻人正站在桥边,看着桥下的水流想着什么。
这位年轻人虽然样貌英俊,身形颀长,但眼窝深陷,眼眶周围隐隐有着两个黑眼圈。
这时桥头处传来异动,一名手摇白扇的中年男子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官差们自觉地为其分出一条道路。
中年男子摇着扇子乐呵呵地笑道,“盛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青衫年轻人转过头,两个黑眼圈更加分明,他也笑道,“国师好雅兴,不陪陛下下棋,却来我这凶杀之地。”
“陛下如今哪有心思下棋,司徒蔻那老家伙一直跪在宫前,要陛下为他儿子主持公道,盛大人是没看到,那老家伙年纪大,哭声也大,陛下被他吵得只得整天躲在后花园内。”
中年男子将扇子折了起来,颇有兴致地看着青衫年轻人说道,“与其在宫里听老家伙的鬼哭狼嚎,倒不如出宫走走,顺便看看传说中断案如神的盛大人是如何断案的。”
青衫年轻人笑而不语。
“盛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年轻人摇了摇头,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打了个呵欠,又在桥上松了松筋骨,懒洋洋道,“国师以为我断的是案子?其实断的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