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说不出口。
他作为一个随时可能被癌症打倒的人,明天和死亡谁会先到来都没有把握的人,又如何去与她有未来。
他给不了她保护,更不能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所以他只说:“既然要给你,我就不会收回来。你一日不签字,我就让乔山一日盯着你,直到你配合办完手续为止。”
“你不嫌烦啊!”
“不,你若嫌烦就尽快签字。”
“我不签,你不想要就捐出去吧,捐出去做点慈善。”
“你可以签了后,自己去捐。”
方菲和他说不通,也懒得再说了。
她捂着肚子,紧靠着门,不动声色的忍着疼痛过去。
到沁园时,肚子时痛时缓,方菲尽量神态自若,一进屋她也没客气,直奔二楼的卧室,拿了深色系的衣服,就去卫生间洗漱。
这是她第二次被秦正宇那个畜生碰触,虽然只是碰于皮毛,但她还是恶心透了。
可这恶心劲儿,和越来越痛的肚子相比,很快就不值一提。
她弓着身子,匆匆洗干净后穿上衣服出去,坐在床脚的白色单人沙发上绻起双腿,等着这场阵痛过去。
疼痛越来越明显,她有些动摇了,想着还是去趟医院吧,无论结果如何,总得再努力试一次。
可刚站起来,就感觉有一坨的东西往下流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但方菲就是知道,孩子已经没了。
甚至已经离开她的身体了。
那一刻,她还没从巨大的震惊里回过神,傅荆川就突然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而入,借着月色看到方菲站在窗边。
“怎么不开灯?”
傅荆川说着要去开灯,方菲连忙坐下,并制止:“别开!”
担心傅荆川不听,担心被他看到最狼狈的这一幕,她大声补充:“我不想看清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