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皮外伤而已。”傅荆川说着往外走。
赵静跟上,到了车里赵静又劝了一次,傅荆川突然有些烦躁,但还算平静地说:“我真没事,不过我公司那边有点状况要继续处理,把你送回家后我就得回京市。”
赵静还以为傅荆川今晚会留宿,听到他要走,心里瞬间就像空了一块:“时间不早了,不如就在家里住一夜,天亮再走。”
“谢谢赵阿姨,不过事情比较紧急,今晚就得走。”傅荆川顿了顿,唇角挤出一抹浅笑,一语双关地说,“其实留不留宿,都没什么差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有走的时候。”
赵静总觉得傅荆川说这些话的时候,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她的心里不由一咯噔。
莫非傅荆川,知道自己是他的母亲。
所以刚才说那些话,做那些事,都是在试探她?
她被这个想法震撼到,却不敢询问。
半晌后,才总算找到合适的托词:“傅总今晚既然有急事,那我就不挽留了,不过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来乡下玩。”
傅荆川目视着前方:“看情况吧,但大概是没什么时间的,我一直很忙,以后大概会更忙。”
赵静交握于胸前的手,紧紧地握了握:“你确实是大忙人,不过再忙也得注意身体,要劳逸结合。”
“谢谢赵阿姨,娟姨也经常这样劝解我。”傅荆川说着扭过头看了赵静一眼,“你知道娟姨吗?”
赵静的慌乱无所遁形,被傅荆川完整的捕捉到,赵静很快又说:“看我这记性,你怎么会认识娟姨,但我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娟姨的。”
傅荆川苦笑着看着前方,娓娓道来:“娟姨其实是我的妈妈的表妹,当年我妈妈把我托付给她,就消失不见。娟姨为了照顾我,年轻的时候错过了很多姻缘,至今单身。前段时间还确诊了老年痴呆症,说不定某天就会忘记掉所有人。所我内心里,对娟姨充满了歉疚,总觉得娟姨是因为照顾我太劳累,才会落下这种病根。”
傅荆川说着笑了笑:“抱歉啊赵阿姨,我竟然会和你说这么多。”
傅荆川的每个字都戳在赵静的心上,她知道自己对刘娟充满了亏欠,在听到刘娟生病的时候,她甚至差点哭出来。
可她最终忍住了。
这些年她咽下了很多酸楚,就像个负能量收集器一样,装满了满满的负能量。
所以这一切的经历,令她有了强颜欢笑的能力。
“没事的,你口中的娟姨很伟大,你要好好赡养她,让她安享晚年。”
“谢谢赵阿姨,不过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在我的心里她不是我的母亲,但胜似我的母亲。这些年我忙着赚钱、忙着报仇和寻母,忽略了她太多,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她的。”
说着,已经来到了赵静家。
高崎听到轮胎驶过地面的声音就连忙跑出来,询问赵静情况如何。
“已经没事了,医生开了药。”
高崎松了口气儿,笑起来:“我虽然不是皮肤科医生,但对烫伤之类的东西还是略懂一二。刚才傅总走得太急了,其实我也可以帮忙处理的。”
高崎说着朝傅荆川看去,却发现傅荆川的神情很严肃,高崎刚寻思是不是发生了别的事,傅荆川就说:“思远呢?”
“他睡了。”
傅荆川点点头:“那你和他今晚就留在这儿吧,我有事得回去,明天我找人来接你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