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缙却是不满,胸口微微起伏喘息着,抹了一把嘴就呲着牙开骂:“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我千辛万苦把你从火场里拖出来,你就这么对我?”
霍成枫不吃他这一套,淡淡回击:“你把我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强吻我?”
符子缙下意识想狡辩:我那是在给你做人工呼吸!
奈何整个人早就被那不知名的咒术禁锢住了,编不出半句瞎话,于是只能任由霍成枫的冷眼瞪视。
霍成枫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符子缙面不改色,很认真地道:“当然是我感应到的。”
霍成枫本以为符子缙又要说些诸如“我和你心有灵犀”之类的不着边际的话,谁知符子缙却没再说什么了。
他上下打量着符子缙破烂不堪的衣物和浑身上下沾满的煤灰一样的污迹,忍不住皱了皱眉。
符子缙……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自己又有没有受伤?
他终究还是压下心头的疑惑,十分严肃、正式、毫不扭捏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报酬,我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你。”
冰冷,无情,公私分明。
“那我要……”
“除了继续我们的合约。”
符子缙:“……”
符子缙“切”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刻薄鬼,扭头就走。
霍成枫也没想到他会走得这么果断,但是又没有任何理由去挽留——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理智上。
他看着符子缙的背影,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冲上了心头。他的心脏轻微地颤了一下,像是一只秋蝉,在风中发出最后的一点微弱鸣叫。
符子缙永远可以毫无留恋地扭头离去。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来救他,为什么又要一次次出现在他面前,一次次扰乱他的心,一次次装作很在乎他的样子,然后又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生平第一次,霍成枫有了一种深深的、被戏耍的无力感。
于是他只能在心里筑起一道铜墙铁壁,告诉自己:我不在乎。然后在符子缙贴上来的时候,尽力把他推走。
“霍成枫,”符子缙走到巷口,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不谈合约,你愿不愿意跟我试试?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你要给我报酬,就不能给我你的爱吗?”
“你说什么?”啪的一声,铜墙铁壁很轻易地碎裂。
……
跟霍成枫最终纠缠无果。
符子缙只能顶着所有人异样的眼光,穿着一身破烂又漆黑的衣服,回到了剧组安排的酒店里。劳累了一天,终于得以舒舒服服洗上一个热水澡。
他又开始想念起了自己逝去的法力,毕竟像现在这种情况,往常只需要捏一个净身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