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的给我殉情去,没胆就别在这唧唧歪歪,烦!”
“!”
父亲无意中的一句话,却仿佛一把重锤砸在寺内的心上。
难道……难道他知道了?
寺内顿时觉得一阵恐慌。
“简直是疯了……”
父亲絮絮叨叨的念着,走到一个柜子面前,拉开抽屉。
寺内怎么看怎么觉得父亲那个表情是在嘲笑。
父亲把手伸进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手上掂了掂。直到确认分量十足,他才把这个署名“西行寺”的信封放回了抽屉。
“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睡觉?”
父亲怒吼一声,然后站了起来。
寺内越发觉得恐惧。
父亲是在嘲笑自己的胆小吗?
“我、我不是——”
刚想说点什么,寺内就回想起女孩尸体的脖子上那一条暗黑se的刀口,话就堵在了喉咙,再也说不出来。
父亲没有理会发愣的寺内,径直回了房间。
冷冰冰的月光砸在寺内脸上,寺内觉得心里面都是冰的。
他开始觉得后悔了。
为什么要把兰子约出来,为什么要说殉情?
寺内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我们是被西行寺家和寺内家逼的,没办法。
我们也不想的。
为什么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这是他们的错!
不是我的错!
这么想着的寺内,才稍微冷静下来。
他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水一接触到舌头,寺内就入坠冰窟。
透明无se的水,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了浓稠的血液。暗黑se的血液,仿佛兰子脖颈上那条深深的裂缝。
“啊啊啊啊!!!!!”
寺内疯了一般的把杯子砸碎,然后逃进房间里,用被子捂住头。
第二天中午,寺内才在整夜整夜的噩梦折磨中痛苦的醒过来。
寺内的脸惨白惨白的,就像尸体一样。
整夜的噩梦,寺内已经快崩溃了。
父亲和母亲都没在家,寺内又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果……
寺内不敢想下去,他踢开门,不要命的跑了出去。
寺内又开始了毫无目的的乱跑。他只是想靠奔跑来逃离这种深深的恐惧感,不过似乎没有什么成效。
直到跑到几乎发晕,寺内才不得不停下来。
寺内觉得,在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