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怎的起那么早?”坐在床沿边穿衣的林拂衣轻扯了扯僵硬的唇角,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大公子可明白。”转身时的时葑并没有注意到他望过来时,满是带着黑沉的目光,而是将那拧干了水的湿毛巾递过去。
“这早上的井水有点凉,不过先凑合一下,晚些我在去官府买几个西域奴回来伺候,还有等下你是要和我一起出去还是留在院子里。”
“我随你一同便可。”今晨的林拂衣显然有些闷闷不乐,平日间本就少的话,今日里更像是连一个屁都打不出的闷葫芦。
“好,那你先穿下衣服,我在院子里头等你。”时葑见着她递过去的毛巾对方迟迟不肯接下,直接将他塞进男人的手心后,方转身离开。
“好。”
直到人出去许久,林拂衣整个人还是愣愣的,直到察觉了几分寒意,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阳城关不但春日来得迟,就连这冬日都比其他地方要来得早。
因着地处两国交界,往来的商贩皆为异邦人,连带着那些红头发蓝眼睛,白皮肤黄头发的异族人看得时葑目不转睛,若是遇见长得好看的,往往总忍不住在多瞧几眼。
“可好看。”忽地,身旁人幽幽来了那么一句,话里带着连他都未曾察觉到的小柠檬。
“好看。”时葑想都没想直接张嘴应下,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人黑沉如锅底的脸。
反倒是不怕死的再一次出声道:“要不我们一人买一个回去暖床怎么样,眼见着这天也快冷了,到时候有一个白日间烧火做饭,晚上暖手暖脚的人不知道有多么幸福。”
可她话都还未说完,身旁人却是马上松开了同她紧紧相握的手,敲着竹拐大步的往前走,也不担心是否会撞到人或是摔到了怎么办。
“唉,我就只是说了两句,你怎么就生气了。”时葑这看着间突然闹起了脾气的男人,真心想要感叹一句,男人心海底针。
“林某并未生气。”等她追上去,再度想要牵过去时,却直接被林拂衣给挥开了手,显然一副要人哄的老小孩样。
“那你说你没有生气,为什么要松开我的手,还走得那么快,就不担心自己会摔倒。”嘴里嘟哝了几句不满的时葑再一次将手伸了过去,并且这一次是与之十指紧扣。
而这一次,男人倒是没有在像先前那些拍开了。
“雪客难不成忘记了,现在的你我二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不曾。”
林拂衣强忍着内心深处泛起的怒意,冷着声质问,同时紧扣着的双手力度大得似乎想要将其揉进血肉中一样。
“我知道啊,可这不是假的吗。”
“即便你我二人知道是假的,可其他人不知道。”
“也对,可是二者之间又无任何关联,再说你玩我的,我玩你的,不就成了,还有你有洁癖并不代表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