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还是一样的脸,并没有半分疤痕起伏,就连细小的毛孔都未曾看见。
可若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会被她吓到呢?
而很快,刚才被小姑娘们惊叫引来的护卫见到眼前的一幕时,他们的脸上皆带着恐惧,不安之色,宛如她是那等嗜人而食的野兽无二。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
“妖怪,休得靠近半分。”其中一个胆大的青年吞咽了下喉咙中分泌过多的唾液,怒嗔出声。
“什么妖怪,我是人啊,我怎么可能是妖怪。”
脸上带着一抹荒诞之色的时葑觉得他们定然是在开玩笑,脚步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可是正当她准备在走第二步的时候,却被那横在她鼻尖的红缨枪给逼得退回了远处。
“你们是不是认错了人,我怎么可能是妖怪,你们是不是………”
可是下一秒,当她从那擦得亮如明镜的红缨枪头上看见自己的脸时,瞬间瞳孔紧缩,原先抚摸着脸的动作,逐渐成了掐,似要再三确认,这张脸到底是不是她的!
只因这张脸虽还能看出她几分过去的轮廓来,却已经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若说当初的她是那国色天香的馥郁牡丹,那么现在的她,应当是那吸食了过多人类精|血后浇灌长大的牡丹花妖,一举一动都带着魅惑的味道。
不像是人,更像是从深山野林中走出的妖,特别是那双眼睛,不是如同人类的浅色,深色,棕色与琥珀色,而是那等深邃,充斥着冷厉与神秘来源的紫色。
那本是静谧的色彩,此刻却流露出黑色曼陀罗一般的死亡气息。
“啊!”
在这一刻,在他们没有像先前那样将利器对准她的时候,时葑早已惊恐不安的钻进了那漆黑狭小的马车中。
将整具身体不安的卷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小刺猬,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摄取到一点可怜到,近乎稀薄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能清楚的知道,这脸是她的,眼睛也是她的,唯独那双紫色的瞳孔不是她的。
可是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却又是那么的合适,仿佛那双紫眸原本就应该存在她的脸上。
这里发生的动静,毫无意外的传进了那顶最大的帐篷中,正在对弈中的二人闻言,皆是未曾多言,好像他们本就知道了会发生一样。
眼见着棋盘上的白子马上要被黑子吞噬而亡,连带着高大男人都不得不收敛了几分心神,嘴上却好奇道:
“你将那药用在了那孩子的身上,就不担心起到反噬的作用吗。”
“何必用‘用’这么难听的字眼,何况那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应当被她服用了,现在不过是晚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