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鬼谷子出去时,正好遇到了在巷子口外等候许久的一辆青铜马车。
“那孩子找你了。”站在雪地中的男子身着黑色狼皮大氅,双眉间笼罩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冰寒之气。
“你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反倒是这孩子的长相和那个男人长得可真是像,特别是那一双如出一辙的紫眸,恍惚间我还以为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鬼谷子想到先前那双被掩藏在帷帽下的眼睛时,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么多年了,你倒是还记挂着那个男人。”双手抱胸中的呼延哩闻言嗤笑一声,丝毫不觉得这样的他有何双标。
“我虽是记挂着那个男人,你们不也是记挂着婉婉吗。”说到那人时,连带着鬼谷子的唇角都下意识浮现出一抹浅浅笑意,毕竟那样明媚如三月柳的女子,谁不爱。
“走了,大冷天的在外面站那么久,你不嫌冷,我还嫌。”
“你这女人都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还有走这么快做什么。”
“什么问题,再说你跟不上是你腿短的问题,又不是我走得快的问题。”
而院中,那间烧了炭火的室内。
因着她现在才刚睡醒,整个人皆是懒洋洋的,连带着脑子都有些混沌。
好像现在就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那天花板发着呆就感觉幸福到了极点。
以至于她并没有注意到,原先未曾紧闭的房门正被人悄悄推开,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刚熬好的苦涩药味。
檐下一只麻雀落地而停,那双绿豆小眼正好奇的往里头探望着,直到有人靠近,方才展翅而去,徒留下雪地中的几串小脚印,彰显着它来过之景。
还未来得及闭上眼与用帷帽遮脸的时葑正撞上男人那双浅得近乎于琥珀色的瞳孔,也从那双眼眸中照见了她此时近乎妖异的芙蓉面上。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就连周身的空气中也在一寸寸的凝固,更甚浓稠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你的眼睛。”唇瓣微抿的林拂衣,看着她那双变得不同于常人的紫色瞳孔时,心下复杂万千。
同时更为心疼的是她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她的脸又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见事已如此,时葑也懒得在戴上帷帽遮掩,反正看都看了,又何必欲盖弥彰。
何况她现在的小脸蛋长得那么好看的,若是一直藏在帷帽下方才是暴殄天物。
“你要问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话,说不定还没有像现在这么苦恼。”翻了个身,往里滚去的时葑别过了脸,也拒绝了他那带着怜惜的恶心目光。
“燕窝再不吃就凉了。”林拂衣强压下心悸,面不改色的将手中的燕窝递过去。
他知道,若是她想说了自然会说,无需他多言,否则若是多此一举的询问,说不定还会再度惹来她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