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屋子里头的温度也在节节攀升,似要往那晋江不可描述的方向游走而去。
可是下一秒,那扇紧闭的房门却不知为何突然大开,外头刺骨凌厉的寒风也涌了进来,连带着室内暖气也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你们在做什么!”一字一句满是带着咀嚼后的阴冷之气骤然响起。
本去而复返的林拂衣怎么都没有想到,会看见这令他双目欲赤的一幕。
他自小捧在手心中呵护长大的小弟正将他心仪之人抱在怀中,更做着那些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之事,甚至是肆意亲吻着那脸颊,耳垂,殷红的诱人唇瓣。
“大哥不是看见了吗。”正捧着时葑脸颊亲吻的林清言见到来人时,方才不急不缓的放开了她的脸,望过去时的目光满是带着浓重挑衅。
“反倒是大哥怎的突然过来了,难不成你不知道进门之前要先礼貌的敲门吗,吓到我不要紧,可若是吓到了表哥可怎么办。”
“我问你们在做什么!”双瞳猩红,拳头紧握,其上遍布青筋的林拂衣并未理会他那阴阳怪气的冷嗤冷讽,目光则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放。
就像是一条藏在暗中,吐着猩红分叉蛇信子,散发着阴冷腥臭味的毒蛇正瞪大着那没有半分温度的竖瞳紧盯着你不放,更趁着你不注意间,大张着那带着锋利毒液的獠牙咬上你那脆弱的脖子。
“你怎么来了。”时葑有些不舒服的推开了紧搂着她的少年,一双修眉微蹙着,显然带上了几分不耐。
“我先前给你的花灯忘记拿来给你了。”林拂衣对上她不耐的目光时,那盛气凌人的怒意宛如实质,唯这音量却令人看不出半分。
“原本我打算明日在拿来给你的,可是见到你屋子里头的灯还在亮着,便想着跑过来一趟,好亲手交给你。”
“不过就是一个花灯而已,明日在拿来给我又有何妨。”双目中凝聚着一抹薄寒的时葑将人推开,随即起身整理了下被弄得有些凌乱的外衫。
说话间,她唇瓣处则传来了丝丝的刺疼感,无需照镜自看,都能知上头定是红|肿一片,也不知这小兔崽子是怎么咬的。
“还有你先起来,压得我难受。”更多的是,她能很清晰的告诉到,顶在她身后的是那不可描述的马赛克。
“表哥今晚上可是说好了要陪我的,总不能因为我大哥来了就不要清言了,若是这样,表哥对清言可实在是太残忍了些。”林清言却是在她起身时,将人再次禁锢回了自己的怀中,还不要脸的蹭了好几下。
“还是说表哥在怨红羽刚才伺候得你不舒服,所以你便恼了红羽。”少年带着茧子的手开始逐渐上移,往那早就凌乱的衣襟里头钻去,目光则直直的挑衅着怒不可遏的林拂衣。
“清言如今贵为大周朝的驸马爷与状元郎,现在却躺在本国大人的身上,倒是好样的。”林拂衣嘴里的‘驸马爷’三字咬得格外之重。
似在无声的提醒着他的身份,也在侧面点醒着她,现在的林清言可不在是那个被豢养在府里的红羽,而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好妹妹的夫婿。
他的动作上前一步,更将那本在对方的怀中人拉到了自己怀中。
“瞧大哥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小弟虽娶了公主为妻,可这一颗心可是一直放在雪客表哥的身上从未丢过半日,反倒是那么久了,大哥还是和当年一样自私自利。”
“呵,也是,毕竟像你这等残缺之人,又岂敢真的在公主面前宽衣解带,不过也就只有一些饥不择食之人方才咽得下嘴。”搂着怀中人的林拂衣,下意识加重了几分力度,似在无声传递着他的怒意。
“你们俩个要吵出去吵,免得扰了我的清梦。”双眉微拧的时葑许是困到了极点,连人都一连打了几个哈欠,氤氲着一抹绯红桃花瓣的眼梢处,还微微泛着少许泪光。
“表哥困了,正好清言可以给表哥暖下床,还有自从那大周朝一别后,清言都许久未和表哥同床共枕了。”少年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暧昧,只要是个人,都能猜得出他那话里有话。
“今晚上太晚了,明日我再去寻你,乖。”时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只觉得这林家人一个俩个的,还真是会挑时间点来,不知道这个点,她本应该是在睡觉了吗?
“可是………”
“清言不是说最听表哥的话了吗,为何现在却不听了。”
“那表哥说好的明日,可当真是明日吗?”少年拉着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漆黑的眼眸中满是那浓浓的不信任。
只因这信任危机只要产生过一次剩下的则是那无穷无尽的不确信。
“我说了明日会去寻清言,定然会去寻的,难不成清言连这点微弱的信任都吝啬的给予表哥了吗。”时葑伸出手,满是温柔的抚摸上了少年的脸颊,潋滟的桃花眼眸中带着笑,似在无声的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今晚上太晚了,明天我去找你可好,顺便带你逛逛这热闹的楚国街道。”
“那表哥这一次可记得要说话算话。”林清言在离开时,不忘再次低头轻啄了啄那张红艳艳的小嘴,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等这碍眼之人离开后,林拂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放,似要在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心虚与不安之色来。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唯看见的只有那冷然之色,甚至是那困到了极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