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长帮衬,甚至她和这家发廊的老板娘都已经混熟了。倏然,发廊的玻璃趟门被拉开,走进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老板娘瞥见有客人自然转头望去。见到来人后,热情打招呼之余,又回头对陶一凝扬声笑说:“你的二十四孝男朋友来了。”陶一凝闻声后,再从镜子前看到刚抵达的章延舜,便朝他浅浅一笑:“来啦。”“嗯。”章延舜同样先向老板娘礼貌问好,之后又应了陶一凝一声。“没这么快哦,大概还要一阵子。”老板娘有意明说道。大概是知道男人都是没有什么耐心的生物,特别是在等待女朋友做头发的这件事上。“没事,不急。”章延舜轻声回应,似乎并无所谓。随后直接走到后头的待客区沙发坐了下来,静静等候。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两人离开理发店后,陶一凝心情大好。从章延舜的身边绕到他的跟前,搔首弄姿地拨弄了一下自己那一头垂直顺滑的过肩长发。眉飞色舞地问:“怎么样,好看吗?”“好看是好看,但烫这么频繁小心变秃子。”章延舜漫不经意道,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好心提醒。“半年才烫一次,还好吧。”闻见他那吓唬人的话,陶一凝怀疑的眼光盯着他看。想了想又摆摆手说:“嗐你们正常人不会懂我们这些自然卷的痛苦。”“那是你亲人遗传给你的,该好好珍惜。”章延舜想起过去陶一凝对自己那一头自然卷的嫌弃的样子,于是随口安慰道。“你不是说我们都是孤儿,你怎么知道这是遗传?”陶一凝总觉他说的这话哪里怪怪的,转头凑近他好奇叩问。闻言,他微怔了一下,淡声回答:“猜的,记得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好吧。”对于章延舜的这一解释,陶一凝觉得也没什么毛病,毕竟他们从小就在孤儿院一起长大,他大概比她更了解她自己吧。此后,两人去取了车一同回家。回到家陶一凝无意瞥见电视柜上的台历,上面用红笔圈着一个重要的日子。怕自己忘记,那是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标注好的。至此她幡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朝正在厨房泡咖啡的章延舜叩问:“对了,你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过?”“我不过生日。”闻声,他几乎头也没回,一心专注地泡他的咖啡。“无趣的男人。”陶一凝坐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表情一脸嫌弃道。静待了片刻,看他压根没有要反驳的意思,意识到激将法对这快石头来说可能起不了作用。于是一改方才嫌弃的口吻,略带撒娇的语气说:“可是我想过,就当你陪我过吧。”“你这是什么逻辑?”章延舜疑惑反问。谁知他仍是不领情,转过身来将一杯咖啡放置在她的面前,算是以此打发她了。陶一凝眼看这块盐油不进的大石头,想着跟他说再多也是放屁,索性扫过台上的手机,点入某大众点评app。不紧不慢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先订个餐厅,我要吃我爱吃的。”“到底是你的生日还是我的?”见状,章延舜无奈反问。就知道这小吃货就是想借着各种理由去尝一些稀奇古怪又没什么益处的美食罢了。“当然是你的,礼物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她查找美食的专注依旧,嘴里却言之凿凿道。“……好吧。”这致使章延舜顿时无话可说,只默默应答下来。-最后的结果便是如陶一凝所愿,在章延舜生日的这天,他们一同在樊歌市某家特色餐厅吃了一顿海鲜大餐。陶一凝心满意足地托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走出了餐厅。然而,在他们驱车回家的路上,陶一凝却开始觉得浑身难受起来。当章延舜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妥,转头看向她时,才发现她的脸庞已红肿得令人咋舌。他满脸痛苦的神情,更难以抑制自己不去反复用手抓挠身上瘙痒的部分。她的急性发病程度使得章延舜都吓了一跳,迅速把车停在了一旁,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症状。猜测她很可能是因为刚刚吃了海鲜导致皮肤过敏。“舜,我这是怎么了,好难受。”她感觉自己浑身的皮肤都瘙痒无比,伴随着头晕恶心的不适感,就连说话都有些无力。眼看着陶一凝那痛苦的样子,章延舜眉头紧蹙,眸光里不禁流露出了惶惑的神色。“别抓先忍忍,带你去医院。”说完他迅速启动了车子,右脚猛踩油门扭转方向盘,往最近的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