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问题是表演一个舞台魔术几分钟就完成了,艺术节给每个节目的表演时间是十分钟,总觉得我们的节目还差点什么?”社长阿晋继续提问。“十分钟,那就在前面加一个近景吧,近景魔术与观众互动性强,能很好带动气氛。”提议话落,章延舜起身回到他们身旁。“这个可以啊,问题是表演什么近景好”几人又问。“你们玩近景怎么样,掌握的手法多吗?”“我能玩上一点吧。”阿晋谦逊回答。“我只有半桶水。”其余两人纷纷摇头。“你们艺术节什么时候。”“下个月中。”“还是有足够时间的,好好练习。”面对这帮小毛孩,章延舜有点懒,想就此敷衍过去。此后在几人的请求下,章延舜给他们亲身示范了几个近景魔术,供他们做参考。直至下午三点点,章延舜给三个毛孩的指导正式结束。临走时他还提醒他们,在他刚刚检查道具箱的时候发现箱侧有些损坏,以防万一建议他们还是修好了再用来表演。阿晋表示他们向来用的那位维修道具的师傅手艺非常一般,问起章延舜有没有更好的维修师傅介绍。于是他决定帮人帮到底,将回来c国后自己所用,比较靠谱的王师傅的联系方式发给了陶佰晟。原本陶佰晟还提出晚上要请他吃顿饭以表感谢,却被他客套地婉拒了,之后在三人的礼貌相送下,他离开了社团教室。至于还有没有必要再见这个小毛孩,他自觉那得下回分解,因为他也不能确定。章延舜觉得,自己帮陶佰晟到这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他们所在乎的也只不过是完成一次体面的魔术表演罢了。这么无聊的事情他愿意出手相助一来只是因为他是陶佰晟,二来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而在这之后,章延舜并没有直接离开卿综大,而是去了有卿综水立方之称,外观是透明深蓝色玻璃的计算机大楼一楼阶梯室。在这之前他上了卿综大的官网,查到艺术学教授陶世源,今天下午三点会在这里开课。章延舜抬手看了看手机,三点二十分,已经开始有一阵了,不过没关系,因为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他进入了阶梯室,找了个中排侧边的位置坐下,这段期间前后,陆陆续续进入阶梯室的人还挺多,所以他并不显眼。感觉也只是众多迟到没有准时前来听课的学生之一罢了,更不会引起陶世源的注意。仔细想想其实又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呢,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他,好像也不对,陶世源是认识他的。但今天就算章延舜不是鬼鬼祟祟隐匿在角落,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面前和他打招呼,大概陶世源也不会认出他来。“什么是艺术,艺术即是通过塑造形象反映社会生活的一种社会意识形态。艺术形象地反映人们现实生活和精神世界,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章延舜静静地看着陶世源在讲台上授课那正颜厉色,意气风发的样子。听着他娓娓道来的讲课声音抑扬顿挫,声线在阶梯室里回荡着,余音绕梁,很是动听。而在那一刻章延舜也终于明白,他的女儿陶离渊喜欢艺术绘画大概也是受了父亲的影响。从小在艺术学者的艺术熏陶下长大,的确很难不对自己喜欢的油画有着一份剪不断道不清的坚持与执着。就算是失忆了的陶一凝,忘记了全世界,忘记了自己的所喜所长,但到头来她还是架起画架拿起了画笔,随心所欲地在纸上作画,在无意间不知不觉延续着陶离渊的前尘过往。她的房间几天后周日休息,章延舜意外接到维修道具王师傅的电话。电话里头王师傅那粗矿的声音,怒气冲冲地向他喊道:“你介绍过来的那年轻人真是没交没代,跟他说了箱子两天后来取,现在都过了多久了,你赶紧来帮他取走别占着我地方。”“王师傅,你可以打给他。”章延舜有点无奈地挠头。“我没他电话,又不是美女也不是熟客,我留他电话做什么。”王师傅不耐烦的语气继续囔囔。“好好好,你别生气,我现在就来取。”章延舜被他生气又不失幽默的语句逗得有点想笑。算是怕了这个老头子,唯有赶忙答应下来。“赶紧赶紧!”最后更再三催促。业内人都说这个王师傅,脾气古怪又难相处,但因为他手艺了得,还是有很多人不介意忍受下他的怪脾气,乐此不疲要来帮衬他。章延舜和他接触不多,只是找他维修保养过几次自己的魔术道具,今天才领略到这个怪老头,果然和传闻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