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司机,是的,25年前,张立冬在雨夜开着车,因为沈修筠发烧心急如焚车速很快,但因为视线受阻,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大货车,后来根据调查,货车司机受雇于人,长期跑那条线路。而且根据现场勘查,货车司机操作几乎没有失误,是沈家的车子从对面车道自己撞上来的。所以当时这个司机几乎也没有赔什么钱,更没担什么责任。沈修筠他们这么多年的调查方向也着重在沈家这边,却没想到,当年那个货车司机的儿子自己找上门来了。
赵希一改在沈家故弄玄虚的高人样,整个人吊儿郎当的瘫在躺椅上:“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我爸。我爸25年前检查出得了癌症,那个时候,像我们这种家庭基本上没救了,他大概是想给我和爷爷奶奶留一笔钱,所以接了一个活,就是撞死你爸妈。”
“你那时候几岁,就算是真的,你爸怎么可能把这事告诉你。”沈修筠阴沉着一张脸说道。
“我那时候12了,他没有告诉我,是我长大后自己调查的,那笔钱,小时候我在家看到了,一个小旅行袋,整整一袋子。”说着笑了笑,“你说他一个跑车的,怎么可能突然会有那么大一笔钱。”
沈修筠觉得他的笑容特别刺眼,多年后,一个拿着钱的凶手儿子跑到苦主面前来,笑着跟他显摆,自己的父亲拿了多大的一袋钱。
周景言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放松。
赵希把沈修筠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默赞:看来自己这次找对了人,虽然愤怒,却依然保持理智。人生很多事,克制的人远远比冲动的人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包括复仇。
“我爸在事后也不开车了,别人都以为他是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其实是因为他的病情恶化了。他把我和爷爷奶奶送回了老家,我不想留着他一个人,于是又偷偷的坐大巴回去找他,然后到了我们租的房子外,亲耳听到有人在屋子里跟他说,钱是不能封口的,只有死才能让人彻底闭嘴。”
赵希望着天花板,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爸当时可能是为了求生,说自己藏了证据,要是他们杀了他,证据会送到警局去的。”
赵希又笑了笑,“我就眼睁睁的,在外面听着我爸没有了声音。对了,我自小五感就比普通人灵敏一些,就跟您身后那位听力很灵敏一样。”
周景言非常震惊,她的确听力很好,但是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讲过。
赵希指了指她的眼睛,带着笑意说道:“外面一旦有一点细小的声音,你的眼神,就跟过去了。”
“别那么多废话了。接着说。”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赶着最后一班车回了乡下,假装不知道这事。我是转学到那读初一的,刚到也没朋友。第二天放学回家的时候落了单,有人蒙着我的眼睛把把石头绑在我身上推到了水库里,企图淹死我。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我一直心存警惕留了心眼,身上一直带了一把小刀。”
“虽然我不会游泳,但是我割断了绳索,后来就被一个算命的救了。就是我的师父,他是个假瞎子,靠给人看风水算命驱鬼为生,在坑蒙拐骗界还有点名气”
“我醒了已经是第二天半夜了,他带我回家,家里被一把火给烧掉了,爷爷奶奶都死了,我爸说是也自杀了,可我知道,在这之前,他就死了。”
沈修筠看不出表情,周景言的脸上充满了愤怒,这些人,丧尽天良、赶尽杀绝,连人的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我师父听我说了事情的经过,就问我,是愿意死在这里,还是跟他走,隐姓埋名,等待时机再回来为亲人报仇。”
“前年,我师父死了,他死之前跟我说,时机已到,我的贵人即将出现,于是我回到了C城,想办法接近你们家。因为,买凶杀人的,如果还在沈家,肯定有迹可循。幸好,你们在家闹了个鬼,我才能名正言顺的进了你们沈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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