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十二层,挑檐画栋,檐角飞翘,檐下角及中部挂着金铃,有风一来,便作响。
回忆方才淮时和说的话,他说温酒,后言东部海外小国在年节时进贡来的“多黎”酒,以十几种果而酿,送到京都来时还需再发酵一月,如今,正好。
小国使臣言这种酒不醉人,淮时和问晏琅要不要尝尝。
又说之前她言自己千杯不醉,他倒是想看看。
晏琅那千杯不醉都自己胡吹海吹的,不过听说不醉人,她是想尝试的。
鹫夜小国献酒时,晏琅也听见了,言他们那的人喝了皆醉不了,晏琅想应当就是一种果酒。
她到淮时和面前道:“好啊。”蹦跳过去,拍了下手,淮时和一笑。
而此时——
晏琅喝了很多,她一开始是觉着就同果酒一样没什么劲,不过很好喝,她觉着没“劲”,便不知觉的又倒了几杯,淮时和没有劝她,后晏琅觉着不能再喝了,她觉着自己是明智的,这酒不会醉倒她,但,现下,此时,晏琅却大着舌头。
她说话有点不清楚,在晏琅最后一个意识,她是不是要“遭”之后,她就彻底什么都不知晓了。
而淮时和看着她,晏琅走到了淮时和面前。
她行步踉跄,有点颤柔,偶尔用手搭一下矮几,她走到了淮时和侧前,看向天际。
晏琅看着,手搭在几上,几旁侧,摆着一壶酒,淮时和面前一浅釉青杯子。
他坐着,身量正。
晏琅往淮时和近前靠,她在看月亮,在看星星,但她怎么感觉好像看不太清楚。
晏琅揉了下眼睛,她脚步左绊右,往淮时和处摔去。
淮时和接住她,如去年夏游会时,在最后的为各使臣送行宴上,晏琅躺倒在淮时和身前,他依然两手掌住她的肩,略垂下头,静静看她。
风吹动淮时和肩前处一两撇头发。
他的面容、视线很静。
他握着晏琅的手,很有力。
晏琅道:“你……”她手抬起,一只往淮时和跟前伸去,温公公在几丈远处,一角檐下,很隐蔽处站着,见着前方情景,他眼睑跳了跳,又把步子往后挪,仿佛想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眼也不敢再抬。
淮时和手抓住晏琅几乎快伸到他面前的手,很细,纤软,长,他握着,手,渐渐温热。
晏琅将手抽出,她道:“皇兄——!”
淮时和未应她,手慢慢拿下去,晏琅忽而坐起来,就在淮时和腿上,她动了动,坐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视线投向外间,见外间有烟火升空,晏琅只觉想看,那烟火在很远处,晏琅搂抱住淮时和,她两只手伸在他后,一个劲的往前,似乎想去更近烟火,而这样,离淮时和越紧,偶尔晏琅手又往后搭着,她几乎就是搂抱着淮时和了。
很紧,两人身体贴的很近,淮时和手在身前,两只手在膝处,他没有近晏琅。
只有晏琅有次动作幅度大了点,往后仰倒,淮时和一息扶住她的背,扶住后,他手在上,晏琅感觉不稳,她又手抚住淮时和的脖颈,头搭靠在他颈侧,看着外间,很舒适的样子,她有时深吸口气,又抱着,感觉更舒适了。
淮时和手,一直,没有动。
后晏琅不看烟火不看星星了,外间也重归寂静,烟火渐次没了。也不知何人何处放的。
远离皇城处有个身影,在暗间看着天幕上渐次消减的烟火,身形隐去。
晏琅忽而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孤寂”,她松开淮时和,又慢慢躺倒下去,往上看,忽而抓过淮时和的手,放在她胸前处,淮时和眼微动。
他手未动。
晏琅道:“我,我感觉这里好憋闷——”
淮时和看她,晏琅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