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琅道:“没什么。”
……
东南境外,热“火”炙烤着大地,这处与京都景色不同,气候也十分不同。
这里也快寒冷,但进入寒冷之前,仿佛偶尔回炉,又炙烤大地,热起来。
这处,风沙迷人眼。
所以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景域,生存着的,都是一群——狂徒。
不过狂徒,有自己的规矩。
世界,在规矩下,才得以相互交流、共存,有时争夺,再和解。
热“火”下,杨胜已在这处待了十几日。
他送了一次消息回去,严嬷嬷对他言过,至了东南境,首要先递消息来。
杨胜这几日,在罚一个人——曾做了他三年弟子的刘远昭。
这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性情需多磨磨。
他到雇佣兵来,杨胜本以为人会知天高地厚,而后反思自身,结果,这处反而是他的“天地”,让他有了更多的施展空间。
雇佣兵之间有摩擦是常事,境外这个域内,分布着两支雇佣军。
他们之前,有小摩擦,但没有大的冲突,一直可算相安无事,那支雇佣兵有十多年,后来几年前好像有次调整,很长时间没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现过。
今次一点小摩擦放大,火并前,掌营言如以往化干戈为玉帛,而那当口,刘远昭却站出来,言相互间切磋如何,切磋时,先是己方人伤了对面雇佣兵的人,后是对面雇佣军也伤了他们的人,本来好说也没什么事,结果言语不和,就挑衅火并起来,死了十几人,伤了六七十人。
掌营为救一心想解决对面雇佣军领头的刘远昭,替他挡了一榔头,所以昏迷不醒。
刘远昭自掌营伤后,不知是愧疚还是如何,总要去与对面对峙,甚至想将那群人赶出这个地盘,他与掌营领着营中坐大。
还是,忘了自己斤两了。
杨胜忽然有点后悔将人调至这处。
他想到严月之前言“远昭以往,武功路数有点偏激——”
他忽然发现,他如今行事,未尝没有学武的一点性子,当初他教他武艺,便是察觉他自己改了路数,走向有些偏激,言自己不再教了。
他自己,武艺倒走出了一些名堂,但这不是大多数人合适的。
杨胜思量一二,他调来了一人任新的掌军,前加了个左,位置比刘远昭高些,那人是杨胜在军中的亲信,以往军中待过许久,后随着杨胜在江湖。
新掌军上任后,杨胜瞧军中事务已能妥当处理,刘远昭也消停了一些,他得到了大刀的位置消息,准备离去。
杨胜不让任何人来送,走出去一里远,刘远昭追去。
营帐内,几位雇佣兵瞧着刘远昭离去,他们知晓杨爷方才离去了。
在帐篷前拭兵器,一人道:“多亏杨爷来了,不然刘掌军恐怕不好‘安抚’。”之前那事,掌营‘脾气’挺好的,不想有一些事,刘掌军其实一直瞧这地方的近处雇佣兵不顺眼。
他之前就时常去关注那些雇佣兵,或者单独与一些士兵“切磋”。
没出大问题,上次,就掌营有点倒霉,其实刘掌军与掌营在领地扩张与人员编纳时,意见有时也不太一样,不过他们关系是很和谐的,掌营受伤后,刘掌军怒发冲冠要去报仇。
若非杨爷到了,恐会有一场争战。
刘远昭追上杨胜后,杨胜又提令他回土匪窝的事,远处仅能看到一点帐顶,风沙茫茫。
杨胜在前,刘远昭微在后,他们身后,有一个风沙与石头组成的石坡。
刘远昭道:“我不回土匪窝了,我去见小主子吧,怎么也算小主子的半个师兄了。”
他笑,这人长得有点幼龄,脸上看着纯真。
他要讨好的时候,很有本事,杨胜与他爹以往关系很好。
刘远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