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是教学。”宋文识见好就收,往卫生间方向一抬下巴:“你怎么欺负了人家?我瞧着小姑娘眼睛通红,别是躲起来哭鼻子了。”
闻言,时宴礼哂笑,慢条斯理地擦拭沈幼卿的杆:“有什么资格让她哭。”
低磁的嗓音,淡淡缓声,隐约有沉郁泄出。
这话,乍一听,宋文识还以为他在嘲讽自己,心说一把年纪的时总,怎么还自卑上了。
细细品,又像在说别的。
宋文识懂了:“你说的是你公司那位实习生?”
时宴没回答,他细致擦杆,如沈幼卿一样爱惜,擦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漆黑的眼眸悠远深长,似透过这根杆,看别的。
每次用完杆,沈幼卿都会用柔软的帕子,将杆擦拭干净,如此保养,能让杆用得更久。
想到这回事,沈幼卿洗把脸,对着镜子将脸擦干。
迅速调整好,走出去。
重新被明亮笼罩,沈幼卿温静漂亮的脸上,已寻不见半点伤心。
见她回来,宋文识收了话题,若无其事抬手:“妹妹好,刚刚没介绍,别介意啊。”
沈幼卿微笑着说:“您好。”
物以类聚属实有道理,时宴礼身边的人,看似位高权重,各个都挺客气。
不会自持身份,高高在上。
时宴礼漆眸深邃悠适,漫不经心将她从上而下扫过,目光落到葱白纤细的指尖,稍作停顿。
他不动声色招来服务员,手掌挡在唇边,低声交代了两句。
“我叫宋文识。”宋文识伸出手,说:“以后见了,叫我宋哥就行。”
时宴礼回头,视线扫过他外伸的手掌,像锋利的刀刃,刮得宋文识手疼。
“好。”沈幼卿说:“我叫沈幼卿。”
未等她伸手,对面的宋文识忽然收回,朝她友好地笑:“抱歉,刚打完球不干净,就不脏妹妹的手了。”
沈幼卿笑了。
他一口一个妹妹,但语调无轻浮,没让她感到不适。
如此自来熟的大佬,倒是少见。
“扣扣扣。”
敲门声响,有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
时宴礼朝台球桌角点了点下巴,嗓音磁沉:“放这儿。”
服务员将托盘放下,说声再见,便轻声退下。
圆形的金属托盘里,放着杯热水,还有和未开封的创口贴。
沈幼卿多看了眼那盒创口贴,讶异看两人:“几位谁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