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跟她说起了顾景琰年少时候的一件事,“顾景琰十一二岁那会儿吧,她给顾景琰报名了一个野外求生类的什么课外技能班,那个技能班不正规,陪同看管的老师和工作人员很不专业,下山的时候才发现有学生掉队。”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顾家上下急坏了,我当时刚认识她不久,着急跟她拉近关系,也跟着过去参与了找人。山不高,但是植被茂密,加上天快要黑了,搜寻难度是有点大的,但是我们很幸运,上山不多久就发现了顾景琰,他脚受伤了,不能行走,你敢信,钟美兰发现他的第一时间不是去抱住他,安抚他,而是拉住了我,让先别喊他,要给他涨涨教训。”
“我们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看着他恐惧、无助,一直到半个多小时后,发现有人往这里来,钟美兰才在顾景琰面前现身,那时候我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儿子,后来我才知道,她在驯化,在顾景琰最脆弱的时候现身,不断加固顾景琰对她的依赖和顺从,我不知道顾老太太是不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顾庆江去世后,就把顾景琰接在了自己身边养,不然就钟美兰那一肚子黄菜屎,凭什么教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说罢看向韩若星,“你让顾景琰见识到了真正对他好是什么样子,那他早晚会从钟美兰的驯化中清醒,一个不受她掌控的儿子,你说她害不害怕?”
“钟美兰这个人,对谁都没有真心,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她心里只有她自己,若不是顾老太太活得够久,顾家不知道要被她霍霍成什么样,”说着打趣道,“你还别说,自从她不在群里出没后,大家的关系都变得和睦起来了,也不知道每天窥觊大家晒的合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想想还觉得有点解气呢。”
钟美兰这个人就是了解的越多,越觉得下手太轻。
“她最近还有跟谁联系频繁吗?”韩若星问。
“一梯队的太太们都把她踢出局了,听说现在跟二三梯队的几个人混得还行,再怎么样都是顾家当家人的生母,不明真相地总还是要被她骗。”
梁思音自己把她们的圈子分了类,一梯队是世家和高门,比如顾家宋家之流,莫家和江家之流;二梯队则是后起新秀,像杨雨薇父亲为代表的杨家之流;三梯队就像曾经的乔家。
钟美兰眼高于顶,一梯队她都要站C位,现在居然能跟她看不上的暴发户之流打交道,怎么不算能屈能伸呢?
“茶叶你要多少,我让朋友帮你匀点,给你包装好。”
韩若星回过神,“二十份吧,多少钱你给我算一下,我转你。”
“不着急,这不是还有订婚宴吗,到时候一块儿结,给你优惠点。”
韩若星笑了,“也行,多谢梁总。”
梁思音“啧”了一声,“梁总比陈太太听着顺耳多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正说着,一个正向周正的年轻男子推门进来,给桌上上了些甜品。
韩若星注意到对方上完东西后,还给梁思音添了茶,视线反复在梁思音身上逗留,直到梁思音挥手让他下去,对方才离开。
门一关上,韩若星就调侃,“司音姐,新助理挺帅呀。”
梁思音睨了她一眼,“我吃了二十多年的糟糠,还不许我吃点好的?”
韩若星竖起拇指,“你老陈业平的事有结果了吗?”
“他背着我手脚不干净,如今进去了,拔出萝卜带出泥,不用我出手,有的是人收拾他,那对母子还想找我分家产,好笑,他又没死,我们又没离婚,还想用私生子有继承权压我,做什么春秋大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