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打量着金凤的表情,大概猜得出金凤的心事。
“他怎么了?”终于金凤还是沉不住气了,见金梧不再说话,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了。
“嘿嘿,你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金梧看着金凤不答反问。
其实金凤并不是不想答,而是他自己本也没有想明白,他和闻道清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或者说在闻道清的心里,他也会是他的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想了好一会后,金凤才落寞的答道。
“他结婚了,娶了那个宋家的二小姐,但是除了新婚那天外,之后就再没回过家了。”金梧看着凤凰悠悠的讲述着这几年里小道的事情。
金凤刚刚失踪的那段时间,小道还没有意识到他是真的‘回家’了,他虽然隔三差五的会去找金梧问问,但是总以为金凤只是在跟他怄气。
直到后来金梧也离开了金凤租住的那间房子后,小道才意识,他真的找不到金凤了,也是从那天开始,他才明白了金凤在他心里的位置。
金凤走的半年后,他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那个宋家的二小姐为妻,但是两个本就没有感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幸福的婚后生活呢。
小道在家里只住了1天,便再没有办法承受宋二小姐的跋扈性格,他开始在呼海大张旗鼓的登报寻找金凤和金梧的下落。
金梧一直都没有告诉金凤小道在找他的消息,其实他也很想看看,在这个闻道清的心里,金凤究竟能有多重要。
小道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从呼海一路找回了奉京,但他当然不可能找的到,毕竟金凤早已经回了栖金谷。
再次回到呼海的小道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样子,他开始沉迷于各种戏院暗娼,几乎所有呼海的名媛公子都知道,他为了一个男戏子堕落了人生。
那时候的战事已经开始变得混乱,闻家的生意也开始变得艰难,几个哥哥的面和心不和,也终于在闻老爷病故后,彻底搬上了台面。
“老六,这是存到你户头的钱,你虽然没有分到公司的股份,但是哥哥们已经将手里能用的资金都分给你了,你也别说我们偏心。”闻二爷将一张支票推到了小道的面前。
小道拿起支票哼笑了一下“多谢二哥。”
他没有去争辩什么,他心里早想到了今日的局面,从几个哥哥开始互相撕扯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家是迟早要散的。
小道带着闻太太搬出了租界的大房子,那时候的宋二小姐早已经搬回了娘家,他们之间的婚姻也不过是场名存实亡的交易,如今闻姥爷过世,这样的豪门联姻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清儿,你去把雅文接回来吧,你别执迷不悟了,如今有哥哥分给你的钱,母亲这里还有些私产,你们好好的过日子吧。”
闻老太太老泪纵横的看着自己的老儿子,她其实心里也知道,那几个大的是联手一起欺负小道的,只是她一个老太太并没有能力去主持什么公道。
“母亲,您就好好的安心在家颐养天年,我们的事情您不用操心。”
小道乐呵呵的挽着闻老太太的胳膊安慰着,他心里很清楚,宋二小姐是不可能再接回来的人了,况且他本也并不想接的。
半年后闻老太太也郁郁而终了,又三个月后,闻道清与宋雅文登报离婚。偌大的呼海市,再没有小道值得顾及的人了。
孑然一身的小道开始更加无所顾及的放纵自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染上了烟瘾。
金梧看着拿着烟枪吞云吐雾的小道,内心泛起一阵厌恶,他甚至挺庆幸自己没有告诉金凤,小道在找他的事情。
金梧摇摇头走出了烟馆,他也是同几百年前一样的喜欢听戏,所以时常都会在呼海的各个戏楼里留恋。
“你听说了吗?海韵阁的小凤凰回来了,说是今天晚上就开嗓”
金梧正在听戏的时候,顺带听了后座传来的八卦,他虽然是在金凤走后才留在的呼海,但是还是知道金凤曾经在海韵阁唱戏,艺名‘小凤凰’的事情。
他有些好奇的掐算了一下,确定金凤并没有来到呼海,那这个小凤凰又会是谁呢?
晚上,金梧跟着一众好奇的人们一同来到了呼海有名的戏楼,海韵阁。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中间的闻道清,他今天显得格外精神,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异常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