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羊咬了下唇,低声:“看着倒是和沐婉姑娘挺像!”
君易清撇了下薄薄的嘴唇:“你看仔细了?这是沐婉?”
爱羊又细细看向那副色彩极其艳丽的美人图。这细看下去,才会发现这幅图与沐婉是有很大区别的,比如就像沐婉绝不可能笑得这么灿烂张扬,沐婉也不可能把红衣穿得这么鲜亮如火,就好像是太阳在包围她一样……她忽然明白。那日阿十为什么会说她看到的欧阳仁姗的图画与沐婉一点也不像!
君易清竟然将自己画的这么好!这么动人心魄,就算自己是个女子,也不仅要为之沉醉了。
她抬头愣愣地看向他:“这是欧阳仁姗?”
君易清第一财在爱羊面前露出了怀念的神情,目光忧郁,有那么一刻,她几乎都要以为他在为她的死感到难过!
可是,那怎么肯能!
她冷冷一笑,硬心肠似的转移了视线。
“你随我来。”君易清拿起那幅画,对爱羊说道。
爱羊以为他是带着她去见桐烟,没有二话就马上同意了,君易清推开一旁的书柜,里面又露出来一间宽阔的房间。
爱羊惊讶,她前世同君易清相处那么久,也不知这里面有个密实。
二人走进去,君易清把灯点的更亮,当爱羊看清墙上挂的是什么时,不由震惊了。
四面的墙上,全部挂着欧阳仁姗的画像,大多数她都是放肆地大笑,或骑着马或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唯有几张才是她温婉而立的模样,即使站着不动,也能从她眉宇间看出曾有的快乐与幸福。
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原来是那么地爱笑。
爱羊像着魔了似的一张张看下去,每一幅画中的她都非常美丽。在最后一幅上,那副是最大的也是最最精致最最大气的,她与君易清正相偎着站在开得正盛的桃花林中,男才女貌,看着真是一对璧人。
她的心猛地被刺痛了一下。
君易清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事要做什么?他既然亲手杀了她,又何必要假惺惺地画这么多幅画,就好像他有多思念她似的,就好像他有多后悔……
哼,她不稀罕!
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
她原先激动的神情又冰冷起来,静默站立。
君易清一直没有理她,只自顾自地把最新画好的画贴到墙上,那副小心翼翼的神情就仿佛他拿着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
爱羊忽然冷声问:“你就是为了这些才来到别院住的?”
君易清看也没看他一眼,只端详着面前的图像。
“值得吗?”爱羊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声音很静,就如她此时的心情。
君易清不答反问:“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杀了她吗?”
爱羊一怔,便冷笑着回答:“因为她碍了你升官发财的路,因为你想皇上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