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身离去,金珠忙跟着。
大太太见她说走就走,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又气又怒,又害怕她说的是真的,若真得罪了她,许神医怕是不肯上门医治的!
她可是天天派人去许家守着,奈何那个脾气怪异的游医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行。”一咬牙,她便答应了,但语气好像是纡尊降贵般,盛气凌人的样子。
爱羊点头,又补充一句:“我没有把握会劝说成功。”
大太太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出了芜菁院,爱羊埋首往前走着,金珠在旁看着她,欲言又止。
爱羊不耐烦了,扭头望向她:“你想说什么?”
金珠叹口气:“姑娘当真是心善……”
爱羊冷冷一笑:“你大可以直接说我软弱可欺,好了伤疤忘了疼!”
金珠忙低下头,惶恐道:“奴婢不敢。”
爱羊无奈,立住脚步耐心地说道:“我虽然也恨不得把我尝受的一切都让大太太她们尝一尝,可是全哥儿是无辜的,当初又是受了我的牵连。若是无能为力也就算了,现在明知道咱们每次都要上李府一次,怎能不试试?“她怜惜地说:“全哥儿还那么小!”
这话一出,金珠倒不好再劝什么了,可是又一想,姑娘善心也有善心的好处。
焉不知世子爷就是喜欢姑娘这点才对她刮目相看呢!
爱羊抬脚继续朝前走,一边说道:“明早我亲自去李府一趟。”
金珠眨巴眨巴眼,没有吭声。
“对了,”爱羊想起什么,问:“现在是谁天天去拿药?”
金珠笑了,在她耳边悄声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个贵喜了。”
爱羊恍然想起这么一号人物。当初阮平因为给全哥儿请大夫请迟了,被大怒的老太太罢了管家的位子,贵喜自然也受到牵连,只沦落成一名普通小厮。
听说他们家里所有的金银财产都被搜刮干净了。
贵溪当初走投无路,求到爱羊跟前,爱羊便接济他们些银子。后来他们日子不那么艰难了,倒是不再来爱羊面前了。
她想到这里,不由皱眉:“那么多人,怎么派他去?靠得住吗?”
金珠撅嘴笑道:“贵喜现在还是喜欢金珠,他有次在糕点坊看见画菊与黄嬷嬷,便猜出事情的大概来,画菊嘱咐他不要声张,他果然没有。是个信得过的!”
“他什么……”爱羊大吃一惊。忙问。
声音高得吓金珠一跳,后者愣了愣,忙解释道:“他知道了黄嬷嬷与金珠出去后开了家糕点坊呀!”
“那他知道那是我出的本钱?”爱羊盯着她问。
金珠满是疑惑:“对啊。这肯定能猜出来的。”
爱羊急了,问:“为什么没有人禀告我?”
金珠咬了下唇。低声:“奴婢以为您只要瞒着世子爷与老太太她们,贵喜明显不和她们一心,自然就不用管了!”
话未说完,爱羊就一声呵斥:“糊涂!”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金珠第一次看到她生这么大的气,虽然委屈,但也知道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也不吭声。只低头受教。
爱羊想了想,又问:“他知道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