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染惊讶道:“原来如此!那确实该敬重,我保管把她的马刷的干干净净。”
李玉染以为凌十二找她是有什么要紧事,结果凌十二只是给她一件棉夹衣。
又教她,半夜值守,拿麻布把掌心缠住再握枪。
北边有地方已经下雪了,气温骤降,枪握太久,掌心和枪冻在一起,撕下来时会生生撕掉一层皮。
大军到了代州的时候,她才见到蓝松,其实之前蓝松来找过她几次,但她有意避开,故意让他没找到。
这次没避开,凌王召将领议事,商量夺回代州。代州驻守的鞑子并不多,凌王欲速战速决,一鼓作气杀到幽州。
刚巧是她在营帐外轮值,蓝松来的时候,一看到她,眼睛都亮了。
匆匆道了句:“议事结束后我在马场等你。”
不给李玉染拒绝的机会,他就进了帐中。
李玉染担心自己不去,蓝松就会一直等,这事他干的出来。
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决定下个狠心跟他说清楚,断了他的念想,从此相忘于江湖。
不对,相忘于沙场。
以前她的存在,是帮洪阳在军中站稳,帮蓝松由山匪变成将士。
现在,她若还跟两人纠缠,不是帮他们,而是伤害他们。
等她结束轮值,赶到马场的时候,蓝松果然还在,他正在洗自己的马,同时李玉染发现,自己的小红马也被他梳洗的很干净。
见她愣在那里看自己刷马,蓝松欢喜地丢了马,拉她到草料堆后面,可当两人真的单独相处的时候,蓝松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头一回在李玉染面前露出这种表情,以前要么就是嘻皮笑脸地逗她,要么就是意气风发地吹牛。
这回他却很正经,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在两人之间萦回,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李玉染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不回掩饰。
这让蓝松无法理解,为什么李逍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他默默地看了她半晌才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李玉染耸耸肩:“早就没事了,否则凌王也不会让我来代州。”伤员都留在了太原城。
“你,你打算留在军中吗?之前不是说,要去南方?不去了吗?”
李玉染故意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我现在是凌王的亲卫,想走也走不了啊!”
蓝松果然以为她在怪他,怪他当初非让她当引荐人,把她卷进山谷一战之中,让凌王亲眼见到她的英勇,将她收为亲卫。
那时候李逍明明是要走的,是他软磨硬泡,把她留了下来。
蓝松顿时一脸歉意,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沮丧:“对不起李逍,都怪我。”
李玉染心一揪,不怪你啊!怎么能怪你呢?
是命运在捉弄人,为什么我都跑到太原城了,还能碰到凌牧萧!
如果真有命运之神,那他肯定是一个恶趣味,又调皮的神灵,轻轻拨弄一下手指,就让别人的努力化为乌有。
我努力了那么久,才从罪奴变成贱民,好歹有了自己的户藉,算是个人了。
我想逃的离凌王府的人远远的,女扮男装,提心吊胆,有了朋友和可以选择的未来。
结果凌牧萧来了……
李玉染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成了笑话,早知如此,我逃离长安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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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她还是要硬着心肠让蓝松离她远一点!万一凌牧萧识破了她的伪装,认出她是玉姨娘。
那跟她有关系的蓝松和洪阳,都会被凌牧萧视为眼中钉,就算不杀了他们,他们在军中的仕途也止步于此了。
所以李玉染冷冷地注视着蓝松,冷哼一声道:
“你知道就好!以后别来找我,万一让别人发现我是女人,你会害死我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刚走出草料堆,她就听到耳熟的马嘶声,瞬间混身一僵,心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