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床栏上,呼吸沉重,阖上的眼睛不平静地颤动,睫毛承载的那颗汗珠还是滴落了。
他又听见了泠泠碰撞的脆音。
萧蕴龄含笑看着沈策忍耐到极致的怒视,他蓦地睁开眼,却让她更加肆无忌惮,金石相撞,串着的绳索早已被磨得脆弱,随着她脚上的动作断裂,各色石头在床榻上跳跃,又滚落在地上。
宝石跳动的声音持续不断,令人心情愈发烦躁。
萧蕴龄一直纵容着他,看着她的脚踝被握着从他身上离开,又看着他将掉落在她身上的玉石拂开。
没了珠宝装饰,那片白纱便显得碍事。
在他纱布撕裂的声音中,她的声音显得轻飘飘的:“我来月信了。”
萧蕴龄歪斜着头看他脸色黑下,她丝毫不惧怕他,也不被他所谓的惩罚唬住,“不信你可以查看。”
净手的水声从屏风后清晰传到她耳朵里,她终于忍不住嘲笑出声。
沈策踢开地上的狼藉,勾起她的下巴,沉声道:“我太惯着你了。”
她系着兜衣的带子,目光往下扫过他未满足的欲望,故作无奈道:“你自己解决吧。”
把玩下巴的手指压在她的唇珠上,别有用意地碾压摩挲。
“不行。”她被他的想法吓到,语气坚决地拒绝着,“手也不行。女子来月信总是难受的,我想歇息了。”
她失了往日的服从,言语中尽是挑衅。
“你在这训狗呢。”他磨着她的牙齿,指腹的压着尖锐的牙面,缓慢地移动。
沈策看着她靡丽的模样,脸色逐渐恢复平静,“恼我让你和萧敛竹见面,还是恼我打你?”
难怪一路上没了往日的矜持,原来是从他离开便算计着报复他,等着他失去理智,再一脚踢开。
她从他身上学到的恩施并重的手段,又回馈给他。
萧蕴龄呜呜几声,她咬着他的手指,直到有血丝在口腔中漂荡都不见他松手,眼角流下的泪水被擦拭,如果忽略他另一只手的动作,那他的态度称得上温柔。
她都怀疑他将要将她的利牙拔下。
萧蕴龄红着眼躲避往她嘴角压的帕子,那是他拿着擦过手指的,竟然这般不怜惜她。
还在往下流着眼泪的眼眸瞪着沈策,她哽咽着威胁道:“你敢拿我做那些脏事,我就敢咬。”
“这么大火气?”沈策松开手,他起身离开床上。
萧蕴龄继续擦着眼泪,朦胧视线中,他将点燃的烛台一一熄灭,屋内恢复黑暗,只有地上被踢开的珠子昭示沈策的位置。
他又回来了,将人抱在怀中,手掌揉着她涨痛的小腹。
“难受还有心思报复我。”
滴落在他衣襟上的眼泪更多了,萧蕴龄咬着他的肩膀,语气凶狠,像发怒的小兽:“本来是礼物,谁让你不珍惜。”
“我都说了不想和他说话,你还让我去。”刚才被他指腹研磨的尖牙刺入他的皮肤,“我向青莲学这支舞蹈学了好几天,原本想着月信之后跳给你看的。”